白桐视线被毛血旺勾走:“好香,鼻子快香掉了。”
“让你尝尝咸淡?”
谢明烛拿出小碟子,夹了两片毛肚给他。
油多,热油滚烫,谢明烛怕他烫到舌头,特别叮嘱道:“小心一点。”
“知道了。”白桐低头,淡色嘴唇微微赌气,往碟子上吹起。
谢明烛低头就看到他若隐若现的舌尖。
“……”
真是疯了。
谢明烛揉了下眉心,在这样家居时刻,他却快要控制不住心底的野兽。
藏在防空洞里面,发出呼啸声音的,也许不仅是空洞的回响,而是困于野地的巨兽,在世界中心引诱配-偶。
谢明烛将白桐推了出去,白桐小心翼翼端着碗:“出去就出去,你别推,再推我碟子要掉了!”
“不会掉的,快出去吧,我还炒个菜心,马上就吃饭了。”
老是勾-引人,还怎么好好做饭!
好不容易把小妖精送走了,谢明烛松了一口气。
他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的啤酒,突然心里生出一计。
辛苦这么久,恶狼看着香饽饽这么久,饥肠辘辘,就算讨点利息,也是合乎情理的。
对吧。
·
白桐味觉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似乎是原主带来的毛病,原主留给他一堆烂摊子,什么身体素质不行、味觉不好、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白桐其实没太在意。
活下去本身就是极不容易、又很幸运的事情。
他小心咬着毛肚,脆生生的,油润带来香辣畅快,让他舒服得眯起眼睛。
听说,辣本来是一种痛觉感受,白桐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这样刺激了失灵的味觉,所以才产生了“美味”的感觉。
他半眯眼睛,辣劲儿有点上头,让他脸颊发红。
目光所及是月季架子,有一边乱七八糟,另一边被谢明烛收拾出得错落有致——明明说好不碰的。
又一想,其实不怪谢明烛,是自己让他收拾的。
除了八爪鱼似的月季,其实还交错摆了其他的花。
白桐都快想不起这些花从哪里搬来的,但现在花团锦簇,开得熙熙攘攘,格外热闹。
谢明烛还在花团团当中放了一把摇椅,搁手边就是圆桌,太阳暖烘烘照上去,特别好睡觉。
但白桐这会儿,并不想躺上去,他在等着开饭。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辣配酒的说法是不是根植在人的基因里。
白桐想喝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