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衣也已经解了几颗扣子,细长的颈、润软的肩,锁骨在敞开的领口露出一角,他低着头,柔顺的短发在白炽灯下闪闪发亮,细长的手指捏着扣子,很用力也解不开。
“华光?”七海手指一紧,把手里的衣服捏得皱巴巴的,定神叫他。
他便抬起头,水红的嘴巴噘起,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点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水光,带点诉说委屈似的恼意:“扣子……解不开。”
单看他的眼睛,清亮有神,若是叫他的名字,他就是个喝醉了酒的呆子,傻里傻气。
他平日里许是知道自己笑起来蛊人,总是收敛着,此时失了理智,连笑都张扬些,脸颊边上现出两个小窝,往外淌着蜜,空气都弥漫起甜丝丝的香气。
七海建人三步跨作两步,也不去解什么扣子,从敞开的领口一拉,衬衣就从上面脱掉了,这下真成了赤条条一个,连一点遮蔽也没了。
他刻意忍着不去看,但那有如冬日里洁白的积雪上落入一点红梅,又怎么能看不见呢,不经意瞥到,心里更是一阵狂跳,体内升腾起难以言喻的热意,他实在不解,难不成是最近纾解的次数少了,怎么总想起这些事情。
七海给他穿上了t恤,宽松的挂在身上,下摆长到大腿,袖子盖过手肘,圆形的领子完全露出了锁骨,好像一条睡裙。他穿上紧得呼吸不畅的裤子,在华光莲腰间比比,长出一掌,肯定是穿不了的。
他长舒一口,就这样吧。
“洗脸刷牙,你自己去可以吗?”七海问道。
华光莲呆愣愣地任由对方给他脱衣服又穿衣服,像在玩扮演人偶的游戏,对方一说话,他就点头,但却理解不了其中的含义,只定定地站着。
他感觉热了,不是夏日天气的热,也不是喝了酒血液流动加速的发热,而是从他身体里产生热,躁动不安的,像个没头没脑的野兽,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直撞得他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