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许氏便眼圈青黑地发起热来,昏昏沉沉地谁也叫不醒。
玉姵知道许氏病了,便假意去探望她两下,心里开心没了许氏便没人管得着她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带着丹青跑的没影了。也不怪她,她自认许氏同她没有分毫的情分在,于她无生恩也无养恩,还日日管着她,阻碍她在这个世界苏一把,那就是惹人嫌了对吧!
长公主知道许氏身上不爽利,倒是吩咐下去,祈福仪再过两日开始,少说也要等许氏能下地了。
许氏身子不好了,意姐儿和清姐儿两个小辈应当是要去瞧一瞧的,只长公主发话了,叫她们送些吃食过去便是。长公主也是觉着许氏这病来得突然了些,怕意姐儿两个过了病气歪气就不好了。既长公主发话了,两姐妹便在小院子里搬出一套桌椅来,把几样斋菜蔬果皆放好,再添一点素酒,边说笑便用早膳。
正阳寺做的斋菜不似有些小寺庙,为着留些回头香客,便偷偷加些荤油鸡汤来吊鲜味。这头是隶属皇家的寺庙,便是里面的小沙弥自打进来也不曾唱过一丝荤腥味儿的。不过于意姐儿这种香客,吃点全素清淡的也倒是有意趣。
清姐儿边用边笑道:“诶,我瞧着这烧斋菜的和尚没入空门前定是吃惯大鱼大肉的,才能把味儿烧的这样像!”
意姐儿夹了一筷子素烧鹅,就着小米粥吃。腐皮抱着里头软烂的山药,辅以鲜嫩的瓜肉倒真吃出两分鹅肉味道。金珠又给她和清姐儿都各自舀了一碗芋羹,切成极细丝的豆腐和柔腻的芋入口即化,这般清新不腻的很是可口。
这头玉姵拉着丹青往西面走,迎着晨露满身都氤氲上水汽,玉姵在林间轻盈地转一圈。
丹青微蹙双眉道:“姐儿……咱们还是归去罢!太太还病着,这般跑出来不好罢。”
玉姵笑道:“瞧你迂的!我回去难不成母亲便能好转了?还不若让我在这林间走会儿呢。”
丹青瞧拗不过她,只得无奈随行。
等到了一处院子前,丹青拉着玉姵道:“姐儿可不能再向前了!那是别的贵客住的院子呢,听闻最西边的院子常住的是圣人的皇子,咱们可不能冲撞了。”
玉姵一听,眼睛便亮了,立马又往前走两步,丹青差点都给她吓哭了,又不好反驳,只好期期艾艾地跟着。
林间传来一阵脚步声,玉姵先是瞧见一双黑底绣她也不知道什么纹路的靴子,接着听见低沉的男声:“姑娘是何人?可知这是大皇子修行处?且速速离去!”
那人长得很是英俊,头上还戴着一个金镶玉的头冠,玉姵脸一红,羞道:“我乃是长公主家眷,很是有些好奇,故而才叨扰了。我瞧着里头的玉兰树极是葱郁的,想进去瞧瞧呢。”那可是她来古代见到的第一个皇子啊!
那人蹙眉道:“长公主家眷?你是念敏县主?”旁的未嫁闺女他倒也不记得,只记得有个圣人亲封的县主。
玉姵瞧他有些松动,心里又把意姐儿恨上了,嘴上却笑道:“自然是本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