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戒的?”木枕溪在肖瑾失忆时候和她住了几个月,现在又同居了一段时间,都没有闻到过烟味,肯定是戒了。
“去年暑假回国之前。”
“张嘴。”
“啊?”
“张嘴啊。”木枕溪催她。
肖瑾张开嘴,感觉自己像头被相牙口的驴。
木枕溪就差拿手电筒一颗一颗照过去,许久,把她嘴合上,唇角挑出一抹笑:“哎,你这牙没有被熏黄啊。”
肖瑾:“……”
简直岂有此理!
肖瑾没忍住,大声说:“我很注意口腔卫生的!再说了,我又不是老烟枪!成天不要命的抽!”虽然离老烟枪也差不多了,心情不好起来一地烟头,但她还是爱美的,怎么会让牙齿被熏黄。
木枕溪笑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就好奇好奇。”
肖瑾持续大声:“你怎么不去好奇别人!”
木枕溪奇道:“我干吗要去好奇别人,别人抽烟我嫌弃死了。”
肖瑾被她理所当然的语气取悦了,傲娇地哼了一声:“我抽你也一样嫌弃。”以前高中有男生躲在厕所隔间,或者没人的窄道里抽烟,木枕溪看到都牵着她远远地走开,闻到二手烟味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那你现在不是戒了么?戒烟辛苦吗?”
“废话。”
“怎么戒的?是用电子烟吗?还是靠吃糖转移注意力啊?”木枕溪搜刮着自己贫瘠的关于戒烟的知识。
肖瑾的这些事都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难得肖瑾终于愿意说了,哪怕肖瑾被她的蠢问题逼得不耐烦乃至暴跳如雷,哪怕这些事并不精彩,反而平淡到无聊,木枕溪还是觉得绝顶有趣。
她现在就像是一块干瘪的海绵,迫不及待地汲取着水分,这水分只有肖瑾能给她。
“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东西,要想戒掉,只能靠意志力。”肖瑾因为一些事情,临时决定搏一搏,准备回国的那两个星期里,靠着惊人的意志力把烟给戒掉了,后来也没有再复吸过。
“刚开始是不是很难受?”
“当然,你去吸一吸就知道了。”
“……”
“我开玩笑的,你敢抽烟我打断你腿。”
“你抽了我也没打断你腿啊。”木枕溪乐道。
“你要是亲眼看到我抽,我把腿撂在这,随便你怎么断,一条两条随你选。”
“欺负我不能穿越?”
“是啊是啊,不行吗?”
“行。”
……
“那喝酒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自己酒后会发酒疯吗?动不动撕人衣服的那种。”
“我还真不知道,你也没告诉我啊!”
“我衣服都被你撕烂了,你心里没点数?”
“没有!”
“下次让你喝酒,我给你录下来!”
“录就录!”
……
“我国外有个朋友,傻大个,他有一回……”肖瑾声音渐低,呼吸均匀,歪在木枕溪怀里睡了过去。
木枕溪单手扶着她,尽量保持着肖瑾不动,脚踩到飘窗前面的地上,才一手绕过肖瑾膝弯,将人轻轻地抱了起来。
肖瑾没睡熟,腾空而起的同时便半睁开眼睛,睡眼惺忪道:“我刚……说到哪儿了?”她舌头都快打结了,困得不轻。
“说到你爱我。”
“占我便宜。”肖瑾笑着哼哼了句,“我才没说。”
“那你爱不爱我?”
“爱。”肖瑾闭着眼睛,唇角挂笑。
“睡吧。”木枕溪将她放到床上,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低头一看,笑了。
肖瑾自发地噘着嘴呢。
木枕溪又在她唇上亲了亲,轻声道:“晚安。”
“晚安。”肖瑾一个侧身,手在旁边的空位摸索着,木枕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麻利地关了灯,在她身侧躺好,肖瑾熟练地钻进她怀里,呼吸绵长。
一觉香甜。
第二天早上,闹钟没响,木枕溪就醒了,肖瑾比她醒得更早,不着寸缕地躺在她怀里。
厚实的窗帘密不透风,但从底下的缝隙里看得出天亮了,木枕溪捏了捏眉心,感受着手下光滑的肌肤,一怔。昨晚上肖瑾不是穿着睡裙睡的吗?怎么一觉醒来却……她再看自己,t恤也不翼而飞。
“……”她眨了下眼睛,接受了现实,昨天什么没见过,现在害羞个什么劲。
“几点了?”她问肖瑾,声音带着醒后特有的慵懒。
“刚六点半。”
“你起这么早?”
“不起。”
“那继续睡?”
“不睡。”
肖瑾从躺变成了趴着,好在她不重,整个人趴在木枕溪身上,木枕溪也不觉得有什么,两只手稳稳地兜住她,以免她趴不稳翻下去。
肖瑾舔了舔唇,仿佛意有所指地问:“你困吗?”
“不困。”木枕溪今天算是自然醒。
肖瑾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手指捏了捏她白玉般的耳垂,直视着她说:“我想要。”她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等到现在,没把木枕溪推醒已经是她仁慈了。
木枕溪饶是有了心理准备,却仍不免被她的直白震了震。
肖瑾眉梢一扬,说:“你不行?”
木枕溪:“……”
这哪能不行?!
别说她行了,她就算是不行也得行!
“还说我不行吗?”汗水从木枕溪额头滑下来,在眉尾停留了一会儿,木枕溪一个偏头,往下,滴在了肖瑾鼻尖上。
“不说了。”肖瑾用细微的哭腔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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