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褚年一天的心情都不太好,先是无法阻止楹楹被赶出唐家,令他心疼难受不已,后又在集团受到各种异样的目光,底下的员工是不敢,但那些高层和董事,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是在笑话他在唐氏集团辛辛苦苦奋斗了十多年,到头来还比不上一个刚回来几天的小姑娘。任他能力再出众再优秀又如何,还不是给人做嫁衣,甚至是给晚辈当垫脚石。
原以为会对老爷子突然确立继承人一事提出质疑的那些董事们,仅仅不到一会儿的工夫,接了老爷子的电话后就一个个跟鹌鹑似的什么都不说了,还反过头来安慰他,说老爷子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反正都是一家人。
唐褚年面上只能维持风度礼貌微笑,表示并不在意。心中对老爷子越发忌惮,他以为这些年老爷子都在修身养性,颐养天年,没想到对唐氏集团的掌控力还是这么强。
而且只是一个确立继承人的举动,就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举步维艰。
但那又怎么样,唐褚年俊眸中闪过一丝狠戾,老爷子年近七十了,还能撑得了几年,唐渔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又凭什么和他争。他只需要暂时蛰伏,伺机等候就好了。
回到唐家后,唐褚年很快便注意到一路上佣人的陌生面孔,连别墅大门前的门卫保安都不同了,他心下一沉,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到老爷子笑呵呵地和唐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似乎在聊着什么。
佣人端了茶果糕点上来,虽是新鲜陌生的面孔,但对老爷子还是萧函这些家里的主人都颇为尊敬,一来虽时间短,但管家仍是用心挑选了的,二是他们来的时候也正好见到许多原来的佣人被打发走,这家可是能把佣人全部解雇掉的主,听说好些还是用惯了干了许多年的佣人,于是更多了分敬畏之心,先好好工作留下再说,哪敢有什么作妖的念头,也不需要什么立威了。
唐褚年露出淡淡的笑容,“家里的佣人是换了么?”而且他居然一点动静都不知道。
老爷子脸上带着慈和的笑,“阿渔回来了,家里也该有个新气象,而且有些佣人是不大像话了。”说着还摇了摇头,管家在处理的时候可是查出不少问题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也明白,但有些被养得骄横胆大了,是不该留在唐家了。
老爷子虽没提这事是唐渔要求的,但唐褚年的直觉告诉他,换掉家里上下所有佣人此举和唐渔分不开关系,不然老爷子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呢。
唐家的佣人过去也换过一些,但多是换成了他的人,也不需要收买什么,以他所居的高位,老爷子不在的大多时间,他就是唐家一家之主,底下的那些佣人就会主动忠心听他的话,还成为他的耳目,随时和他汇报情况。
倒不致于让唐褚年心态乱了,只是这个变化让唐褚年觉得在一步步失去自己的优势,唐褚年莫名感到憋闷,看了唐渔一眼,似乎从她还是江渔的时候,他在船上见到她开始,越来越多的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萧函察觉到他的目光,笑了笑,从果盘里拿起一个橘子剥开吃。
……
唐褚年也不是个蠢人,老爷子种种举动表现得再明显不过,现在唐渔就是他心尖上的肉,他表现得和唐渔关系差,无论是落在老爷子眼里还是外界的目光中,对他都没好处。先前是因为江楹在,唐褚年不忍她受委屈,但现在他也渐渐恢复了理智。
于是晚饭过后,唐褚年就选择主动示好,缓和一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