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事情忙,好像还没正式认识一下,我是你的小叔,唐褚年。”唐褚年努力忽略之前数次恨不得杀了她的怒意和厌恶,露出和善的微笑,“你还小,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萧函偏偏不领情,“我还以为小叔只记得江楹了呢,小叔不问问她去了哪里吗?”她眨了眨眼,那双酷似唐明柘的眸子蕴着的却不是温和,而是讥讽。
唐褚年一滞,江楹何尝不是他的软肋,为了不引起老爷子的怀疑,他甚至都刻意压制着自己不去想江楹,若不是现在他还不够强大,又怎么会让楹楹被赶出唐家。现在却被萧函提起来,无异于在伤口上揭疤。
萧函还继续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你要是想见江楹,可以多去看看她,她的生母张淑英现在待在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说不定很可怜,你说,养尊处优了多年的她受得了这样的生活吗?”
“唐渔,你够了。”唐褚年面色铁青,眼神冰冷,还隐隐带着杀人的寒光,“这是你一个千金小姐该说的话吗?毫无教养,不敬长辈。”
萧函嗤笑了一声,态度恶劣,“什么叫我该说的话,是该温柔善解人意,不争不抢,乖巧安分。”她摸了摸下巴,唇角微勾,“你以前该不会就是这样教江楹吧。”
“你对江楹是普通的叔侄之情吗?还是有什么别的。”
唐褚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心脏砰砰直跳,不知道自己这么隐晦的心思是怎么被发现的,一瞬间的羞恼更加重了他对唐渔的怒意,“唐渔,你真是够了,你就是这样恶毒揣测污人清白的。”
萧函本就有这个猜想,怀疑的也不止她一个人,与唐褚年相亲过的宋如霏私下也同她说过,唐褚年对江楹的态度很不一般,后者对唐褚年的依赖也超过了亲人之间的亲密程度。两人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若非之前有叔侄这层关系盖着,是个敏感的人都能察觉到这其中的异样。
谁家侄女会喜欢小叔喜欢到对他的约会对象又是指手画脚,又是恶作剧搞破坏的,唐褚年这位小叔还不当回事为她撑腰庇护,顾着哄侄女不顾约会对象的感受。
唐褚年恼羞成怒的反应只是让萧函更确定了而已,她对唐褚年也更感到恶心了。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对江楹有这个心思的,是知道江楹不是唐家人之前,还是之后。
若是之前,唐褚年这份居心可真是叵测,哪怕他和唐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故意纵容一个无知的小女孩对他产生依赖眷恋,最后逾越界限。他究竟是喜欢江楹,还是换个人也可以,要是张淑英没有偷换孩子,唐褚年是不是会用一样的态度对待原身,把原身养成江楹那个样子。
萧函神色也冷了下来,
“我说的是不是假的,你自己该最清楚。还有,”她神情冷漠,居高临下道,“我是唐家的继承人,该怎么说话怎么做,还论不到你教。”
说完便转身走了,留下唐褚年都快气疯了,握紧的拳头咯咯响,尤其是脑海中回荡着她最后一句话。
她才十七岁,就已经敢踩在他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