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河对治安进行紧缩,也是许多人不愿意看到的,暗流,在邳州城内外涌动。
……
也就在这天近午,一只浩浩荡荡船队驶来,他们冒着烈日,部分船只继续往新安庄河段,部分船只则停靠向邳州的大河渡码头。
黄河水浅,行驶的多是载重不超过四百料的浅船,该船队也是如此,不过胜在船多,载运的货物量也大。
各踏板纷纷搭上,一艘猛看不起眼,细看就低调奢华的商船上,一女子缓缓下船,身后还跟了一个亮丽的小丫鬟,一帮管事打扮的人,众多护卫,一副商业女精英的样子。
看她穿了翠蓝的窄袖背子,挽着堕马髻,插了玉簪,妆容淡素,高雅干练。她袅袅娜娜到了岸上,曲线玲珑,波涛汹涌,顾盼间,就带着精明。正是从淮安赶到的王琼娥此女。
她六月初押运商船北上,然黄河一向不好走,风涛浪急,近期又常常下雨,黄河水涨,更增加断缆沉舟的危险。
从府城到邳州近五百里水道,她足足走了十几天才到,路上还发生过事故,几艘商船倾覆了。
此时水运,漂没沉溺是常事,幸好船夫伙计都没事,否则抚恤安抚都是麻烦的事。
“黄叔,立刻安排船夫伙计卸货,转脚那边也准备了,商货一卸下来,就运到南关那边的堆栈去。此次商货甚多,让杨经纪,陶经纪安排些脚行的人。”
王琼娥很干脆利落安排了卸货与运输的事,码头诸多牙人脚头眼巴巴看着,但却无人敢指责王大掌柜不合规矩,“私自搬运商货”的事。
强龙不压地头蛇,地头蛇等闲也不敢招惹强龙,眼前这位女子,可是与州尊都保持良好关系的人,他们可不敢得罪。
不过王琼娥是个玲珑的人,一般自己吃肉,也会让别人喝口汤,让码头诸人不会有很大的怨言。
这不,虽然卸货运输大部是她船夫与商馆的人,但码头的“起卸牙行”与“转脚牙行”也得了大生意,牙行又介绍脚行,几乎每人都分润点油水,皆大欢喜。
王琼娥到了码头,这边也是招呼声不绝,一些自认说得上话的人,如这边一些商铺掌柜,“起卸牙行”的杨洪安经纪,“转脚牙行”陶文现经纪,都满面笑容的过来作揖问候。
王琼娥也是商场老手了,应付这种场面游刃有余,含笑着一一回应。
不过她也敏锐的察觉到,今日码头气氛似乎有所不同,杨经纪、陶经纪等人脸上,也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王琼娥更看到码头要点处在修建设置什么署廨,颇多牙人脚行的人,以复杂的眼神看着那边。
她心想:“难道邳州发生什么事?”
很快卸货运输的事安排完毕,黄叔黄文远留在这边照应,以孙掌柜为代表的本地管事早在码头相迎,还安排了相应舒适的乘坐车马。
王琼娥就上了车,侍女王钿儿持芭蕉扇儿跟上,一些管事,她的护卫队在车的两边后方跟随。
他们一色劲装汉子,人数足有三十,个个骑着健马,弓箭长刀,内一半的人甚至持了犀利的自生火铳,不需要火绳就可以作战。
路上,王琼娥问了孙掌柜,邳州近期发生了什么事?
孙掌柜说了,他说道:“杨大人设立巡捕局,欲对青皮土匪不利,现街上百姓都在议论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