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寺院之前,佛子其实存着很疯狂的心思。
但是经过宁薇一番“舍己为人”的安抚,那些想法又被牢牢看管在心底深处,暗暗观察,伺机寻找再次突破囚笼的机会。
囚笼的每一处,都写了“薇薇”两个字。
他以她为囚。
珈蓝僧门最严重的刑罚便是流刑。
已经很多年没有施行过,也是最适合梵清的刑罚。
既然他背叛了,那么佛子也不会再施恩于他。
判流刑的僧人,永生永世不能再进入珈蓝的任何一座寺院,不会再有寺院接待背叛的信徒。
梵清脸色灰败,连头都不敢抬,眼里只能看见昙摩迦澄僧衣下摆。
逐渐清醒过来,梵清很明白,自己被判流刑一点儿都不过分。
将宁薇的事情刨除在外,他给寺院众僧下药就是背叛。
但是,他五岁入寺院,寺院就是一生的信仰。
流刑,确实是比任何刑罚都更重的刑罚。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处理完他,昙摩迦澄又看向一众灰头土脸的黑衣人。
这些人一看便知道是被豢养起来的死士,能活到现在还没有自戕,主要是受蛊毒限制,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决定。
昙摩迦澄坐在上首,忽然想起当初的自己。
在荒山深林中了阴毒的合欢蛊,他简单的以为自己能以内力强行逼除,结果适得其反,蛊毒发作得更厉害。
锥心的感觉,生不如死。
挣扎在疯狂的边缘,一道人影就那样穿过茂密的树林走过来,好像黑暗中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