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薇张了张嘴想说话,结果一个音都还没发出来,就被压住了。

迷糊间衣襟敞开,十指交缠,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这件事情怎么该是他主动的呢?

清贵如谪仙的国师大人在幔帐中缱绻的模样,是世人梦中都想不到的。

虽然女帝习惯寝殿中不放人伺候,但还是不妨碍愉雁和徐怡这样贴心的人知晓,国师大人留宿在了女帝寝宫。

寝宫中摇动的烛光一直到黎明都未曾熄灭。

重重华丽的幔帐,遮住了外面蒙蒙发亮的天色。苑清坐起身犹豫了一下,又转回来在熟睡的女帝唇上轻轻一吻,方才起身走出幔帐。

寝殿之外,徐怡和愉雁等了很久。

看见人终于走出来,徐怡马上跟上前,“国师大人……”

“我现在去见太后。”苑清像知道徐怡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徐怡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结果却看见颈边一处未遮住的红痕,当即垂头不再说话,心底苦笑。

这国师和女帝,到底是她没看出来啊。

这么早的时辰,太后却已经醒来,不仅醒着,而且盛装梳洗,凤仪万千地坐在銮座上,等着苑清来见她。

苑清从容走来,衣袂飘扬,宛如仙人,和女帝寝殿中判若两人。

太后沉默不语,伸手扶了扶发髻上沉重的金凤步摇。她的身份从小尊贵无比,不管是宁家女还是皇后、太后,从未在任何人面前矮过半截。但是面前是云鹄塔的国师,不是其他人。

长久的记忆里,太后记得父亲曾经对她语重心长地嘱咐过,哪怕日后柳家容不下宁家,也万不可引到国师注意。那时她不懂,直到前面的国师一出手就灭了一个藩王和数十万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