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对云鹄塔和国师的忌惮,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所以哪怕面前的国师在她面前只能算晚辈,太后也绝没有轻视的意思,眼眸后面藏着深深的隐忧。
百年前,有一位长公主与当时的国师关系甚密,后来长公主谋反,却是国师亲手将其正法,半点儿不念二人之情。
太后回忆着诸多往事,忍不住心底埋怨宁薇怎么招惹了这么个人。哪怕她真的恋着废帝,也比眼前人好吧。
苑清站在宫殿中央,并不知道太后已经想了许多,见她久不开口,便直接道:“太后不必惦记陛下后宫。”
太后:……怎么好像和她想得不太一样呢?
“有宁薇在一日,我保东齐与宁家安稳。”苑清略微抬头直视着太后,语调平淡得过分。
一刻之后,国师走出了太后宫殿。
太后坐在銮座上久久未动,只是看着外面出神,过了很久才抬手,召来身边信任的嬷嬷,苦笑着说:“看来哀家真到了含饴弄孙的时候了。”
嬷嬷贴心地扶住太后的手臂,“娘娘说哪儿的话,您还如此康健。”
“不说这些,前几日我依稀听见有人说太医院制出了坐胎药。你去问问,叫人日日给宁薇送一碗去。”
嬷嬷:……是她已经老得耳朵不好使了?还是出现幻听了?太后说什么?
深宫的事情,只要把控得好,也不容易传到外面去,除非有心人有意为之。
这日之后,一夕之间几乎整个京师的人都知道,女帝陛下甚是中意国师,日日留在寝宫中。
流言越传越凶,可是宫中并没有传来别的消息,便有人揣摩是否女帝对国师大人始乱终弃,不肯给予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