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我还记得裸露的皮肤被他视线灼烧、凌迟的那种感觉,隐私#部位的暴露和最后被驱赶的屈辱,令我久久无法平定心绪。
看来我之前的判断是对的,他绝对恨我。
想到这儿,委屈和眼泪一起涌了出来,我抽抽搭搭哭了一阵,眼泪濡湿了半个枕头。
弥漫在身边的安静太过于浩瀚,让那些悲观绝望的想法无比清晰地蹦了出来,压也压不回去,搅得我生不如死。
我无比思念母亲,思念雅典娜和阿尔忒弥斯,还有会在睡前给我撒花瓣的伊弥娅……
时间一点点流过,我一点睡意也没有。早知道,就该接受修普诺斯的建议,至少能睡个好觉。
我叹了口气,翻身起床,想去外面透透气。
记得来的时候,走廊上布满了精美的饰品和刺绣挂画,我想去看看,分分心。
我沿着走廊一边观赏一边往里走,大约走了十几分钟,才到达终点。
走廊尽头是一个偏殿,铺有酒红色的毛毯,几架足有一人高的竖琴伫立在一边角落,金色琴弦绷得很紧。
殿堂中央摆着一张精致的象棋桌,还有很多高大的铠甲遍布四周,它们都拿着不同的武器。
我走过去,摸了摸那威风凛凛、泛着冷锐银光的铠甲,想起了圣斗士里的情节,忍不住笑了笑。
很好,成功分散了注意力。
我又走到另一侧,挺直腰杆,对着空气行了个优美的牵裙礼,就好像面对着满席观众,然后郑重地将手指贴上竖琴琴弦,学着电视中看到的手法,造作地扭动手腕,从左到右来回拨弄了两下。
悦耳的音符跳跃而出,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继续向看不见的观众演奏,右耳畔忽然飘来一阵窸窣声。
我立刻涨红了脸,急忙扭头看过去,看见一根宽阔的廊柱后面,隐隐露出带有红色穗子的长袍。
“塔纳托斯?”我轻声问道,同时提起裙角,朝那里走过去。
他似乎想躲,但没有成功,只好猛地攥紧手心,顶着尴尬转身看向我。
“你在干什么?”我好奇地问,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是在为手里的某样东西而伤感吗?”
他微微放大了瞳孔,定定地望着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
我们就这样“对峙”了好几分钟,他最后摇了摇头,举起手,将手掌在我眼前徐徐张开。
躺在他手心中的,是一只很漂亮的玻璃球,五彩的色泽拼接在一起,散发出活泼的光泽。
在现代,玻璃球十分常见且便宜,可在这远古的时代,绝对算得上罕见物。
“能听我说说话么,珀耳塞福涅大人。”
没想到,他居然主动要求我道。
我点头欣然同意了。
“厄里斯和我说起过您,或许……真的只有您能做到……”
他对我露出了一抹很真诚的微笑,让我心口蓦地一烫。
来到这个世界后,我还是第一次接受到这种毫无保留的坦诚。
忽然很想放声大哭。
“好、好——我什么都会听你说的,呜呜呜……”我抹着眼睛,抽噎道。
反倒把他吓得手足无措了,像个毫无经验的几千岁大男孩,紧张得手抬起又放下。
看他这副样子,我又破涕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