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居然有人如此不解风情,不解风情就算,还要拔剑杀人……
赵王也是脸色微变,嘴角抽搐:“二哥,我好心送美人给你,你这是作甚?”
贺兰桀不语,沉默地走近,抹开裳服下摆,蹲身在赵王面前,在他诧异地注视当中,伸手提起赵王的一截袍角,裹在剑锋之上擦拭起了染血的刃身。
赵王脸部的肌肉狠狠痉挛几下,敢怒不敢动。
贺兰桀将剑擦拭干净,放入鞘中。
赵王这才哆嗦着唇,勉强恢复镇定道:“二哥来我帐中,佩剑做什么。”
贺兰桀道:“四弟目的为何。”
赵王再不敢说为他物色了两名绝色美人,暗忍了忍,抬起头,笑道:“我这里的玉沁牡丹还有不少,你我骨肉兄弟,好酒岂能独享,故请二哥来品酒,赠你一坛,望你笑纳。”
“多谢四弟美意。”
贺兰桀皮笑肉不笑,长臂越过赵王的肩,在他身后的案上,将那坛未开封的酒提在了手中,整个过程,赵王犹如瘫痪在地不敢动弹,眼睁睁看着他提起了那坛酒,缓慢起身。
“美酒收下,美人则不必,四弟自己留着缓解胭脂山秋狝的寂寞。”
贺兰桀神色收敛,转身不再多言,长腿一跨,从地上重伤的美人跟前越过,出帘门离去。
舞姬早在贺兰桀剑锋刺中同行美人的那一刻就吓傻了,停住了舞步,缩手缩脚战战兢兢地等在旁侧,唯恐贺兰桀想起来自己给自己也来一剑,等到这瘟神终于走了,她急忙扑了上去查看同伴的伤势:“琼英姊姊。”
她饱含清泪,不甘地望向赵王。
不说为琼英姊姊报仇雪恨,难道这种欺辱,赵王竟忍得下?
赵王恍如回过神,脸色彻底地晦暗下来。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今日之仇,我必报无疑!”
琼英爬向赵王,可惜满身的血,不敢再让赵王怜惜,只是伏地幽微饮泣,颤抖不止。
她们虽暗自怀恨,可贺兰桀毕竟是太子,要报仇,从何谈起?
赵王从两个美人的眼神中读出一种不信任,这更令他火大,一时怨恨更浓,赵王冲动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