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急忙点头:“圣人, 那女孩儿眉眼与圣人极为相似,海昏侯说, 因是生在初一之日, 取名叫初月,已经快三岁了,是早产生的, 先天有些不足,但已经会唤人了。海昏侯言之凿凿,说那便是圣人的女儿!”
贺兰桀犹如血脉逆流, 想要呼吸,呼吸不得, 想要说话,开口不得。
脸上的青筋痉挛着,他头痛欲裂地摁住了额角,沈辞惊呼“圣人”, 唤李全进来伺候, 李全急来给贺兰桀倒热茶, 但贺兰桀端茶的手都在发抖。
怎可能!
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女儿?
他之一生, 清清楚楚, 明明白白,只有过她一个女人。
是眠眠为他生下的女儿?
她流落东海国之后经历了什么!他一无所知。那时候,眠眠腹中便怀有他的骨肉了么?东宫的那场火烧得那么旺,那场大火断了几个人的生机,她竟是怀着他的骨血逃出去的么?
若是如此,眠眠怎会什么都不记得。
昨夜,她固执地饮下避子汤,他一直知道,她厌恶于己,这一生或许都不可能愿意真正地委身自己,为他生下孩儿,所以他不求,早已不愿再想。
可是事实又是什么?
那个名叫初月的小女孩,难道真的是他的女儿?
女儿!
贺兰桀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是可以拥有女儿的人。
李全方才在外边听,沈辞将军的声音也不大,可他这双千锤百炼的耳朵偏生灵敏得过分,将他的话是一字不漏地全听去了,所以李全完全了解了现在圣人为何会露出如此痴怔惊惶的神态,甚至也不知是喜是忧,不知如何相劝。
倘若那小女孩真是圣人的掌上明珠,不用多言,海昏侯必是想利用此打击圣人,换取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