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桀虽然头脑中飓风沙暴,可理智仍没有全丢:“海昏侯有什么条件?”
沈辞终于能说了,他冷静地回答:“海昏侯说,他要入京面圣,条件才能详谈。”
这几年,海昏侯名为东迁,实为流放,没有玉京诏令,他只能一辈子留在东海国,等同于变相的羁押软禁。
贺兰桀不假思索:“可以,但朕要见到初月,必须带她来。传驿使,朕要八百里加急,两日之内送信东海国!”
圣人口吻急切,已经是迫不及待地要见到他的女儿。
这件事李全不能阻止,但他一定要告诉太后。
等沈辞退去,贺兰桀蓦然盯住李全:“若透露给太后,朕斩了你。”
李全吓得汗毛倒竖,噗通跪地:“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只是,“只是圣人要小心谨慎啊,海昏侯诡计多端,万一他弄虚作假,颠倒皇室血脉……圣人,恕老奴多嘴一句,初月小公主究竟是不是圣人的骨血,只有皇后娘娘是最清楚的。”
李全所言贺兰桀何尝不知,可是直至此刻,他都没法从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当中缓过神来,执笔的手颤抖着,提起笔,又搁下,再提起,如此反复几次,他再也忍耐不住,吩咐李全:“将南宫炳给朕找来。”
李全不明白圣人的用意,然而还是去了。
南宫炳一路询问李全圣人突然急召是为了何事,也没问出所以然,怀着满腔忐忑步入太极殿后,圣人便只单独留下了他一人,这令南宫炳愈加惶惑。
“圣人的毒……”
贺兰桀开口打断他的话:“朕问你,单凭把脉你可能看出妇人是否有过生育。”
南宫炳哪知道圣人劈头盖脸地就问这个,他思忖道:“老臣行医几十年,也没这个把握。圣人,女子的体质不同,不能以一概而论,有的妇人生育之后身体能够恢复如初,甚至宛若处子也有可能,单凭一缕脉相,是看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