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扶苏拜师

“哼!”胡亥却是小脸扬起,翻了个白眼,十分抗拒。

他眼圈又红又肿,许是哭了一路,因此怨气极大。

“胡亥,不可对仙子无礼。”

扶苏面色一沉,胡亥怎么能如此没有礼貌?仙子对大秦贡献巨大,且身份高贵,于情于理胡亥都不该如此。

“兄长,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想回宫。”

胡亥登时满脸委屈,两手抱着扶苏的胳膊,眼看又要哭起来。

扶苏斥责道:“父皇让你我二人拜仙子为老师,这是对你我二人的看重,你怎可如此没有礼貌?”

“父皇曾言,你若不听仙子的话,便任由仙子责罚。”

“哇……”胡亥登时吓哭了,他不要留在这里,他不要被责罚。

扶苏面色黑沉,只觉得十分没脸,今日是拜仙子为师的大好之日,胡亥却这般表现,实在是丢尽了颜面。

“碰!”

就在这时,矗立在墙角的大花瓶忽然四分五裂,登时碎片飞溅,洒落一地。

胡亥大惊失色,一时间连哭泣都忘记了,骇得面色发白。

扶苏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平静下来,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

“不听话,当如此花瓶。”

灵桑淡淡一瞥,容颜清冷,似笑非笑。

那一瞬,胡亥竟是被她瞥得脚底窜起一股凉意,打了个寒颤。

“你,你居然想杀了我?”

胡亥吸了吸鼻子,畏惧地躲在扶苏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来,面露惊恐。

灵桑意味深长一笑,指尖赫然弹出一道光华,白光覆盖,裂成碎片的花瓶居然很快自动粘合,最后恢复如初。

胡亥张大眼睛,陡然明白了灵桑的意思,于是小脸更加惨白了。

这个女人好可怕,这是说杀了他又能把他救回来吗?然后下次他不听话又把他给杀了?

不要啊!

胡亥瑟瑟发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恐惧,他不要留在这里,他会被折磨死的,父皇母亲救命啊!

见他如此模样,灵桑微微一笑。

“你不愿拜我为老师,我也不想收你为学生。若非看在陛下的面子,你这辈子也没有机会踏入仙宫半步。”

胡亥面色涨红,却是不敢反驳,万一这个女人一生气,把他给四分五裂了怎么办?

看他被吓住,灵桑微微颔首,当即吩咐道:“思柔,带他下去换衣服。我这里没有王孙公子,只有普通人。”

“是。”思柔抿嘴轻笑,这个小家伙恐怕要遭罪了。

不过她并不同情,普通人能干的活,扶苏公子也能干,胡亥为什么不能?

仙子总跟他们说平等,虽然现在做不到完全平等,但心里已经燃起这样的火苗。

所以,她并不认为胡亥就高她一等。

“呜……”胡亥又开始哭,他不要换衣服,他不要当普通人。

“父皇救命啊……儿臣要回宫,儿臣不要留在这里……呜呜呜……”

“带下去吧。”

灵桑倒是面色如常,既没有笑话,也没有生气。

思柔立刻上前牵住胡亥的手,同时一手在他脖子上轻戳,胡亥的哭声戛然而止。

胡亥惊呆了,张嘴大喊大叫,却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不由一脸惊悚。

“还是仙子有办法。”扶苏感慨,耳朵终于清净了,胡亥就该让仙子好好治治。

思柔将胡亥带了下去,扶苏则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见过老师。”

既然拜仙子为师,那就该以师生相称。

“起来吧。”灵桑目露赞赏,历史上若非胡亥篡位,由扶苏即位的话,一定是一位明君。

“与黔首劳作数日,有何感想?”

扶苏双眼明亮,兴奋地说道:“纸上得来终觉浅,唯有真正成为黔首,才知道黔首的艰辛。”

“开垦田地,洒下种子,待禾苗发芽生长,再结出果实……”

扶苏的笑容洋溢着幸福,那种感觉奇妙到难以言喻。

当然,也彻底体会到了种田的辛苦。

灵桑轻声念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对,就是如此。”扶苏眼睛越发明亮,仙子这几句诗真是道尽了黔首的一生。

“你能明白黔首的辛苦就好。”灵桑心怀甚慰,含笑说道:“一个月之期结束,便可以来仙宫学习别的了。”

“谢老师成全。”

扶苏躬身一拜,只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干劲十足。

就在此时,胡亥也换好衣服被思柔领了出来,一张嘴都快撅到天上,要哭要哭的模样。

“嗯,换上这身顺眼多了。”灵桑打趣了一句,胡亥却拉长一张脸。

思柔给胡亥换了一件深蓝色的粗布麻衣,腰间还系着一条布绳,穿着一双布鞋,全然没有之前的奢华名贵。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仙宫里的一名奴仆。”

“我不要当奴仆!”

胡亥委屈不已,他可是大秦公子,凭什么给这个女人当奴仆?

灵桑道:“陛下本想让你拜我为老师,你自己不乐意,那就只能当奴仆了。”

“我……”胡亥正想改口,却被灵桑打断了。

“如今便是你乐意,我也不乐意,所以你只能当奴仆。”

胡亥委屈又愤怒:“你欺负人!”

“嗯。”灵桑坦然承认,随手一指外面院落,吩咐道:“既然是奴仆,就得干活,否则没饭吃。距离晚膳还有一个时辰,去把院子打扫干净吧。”

“你!”胡亥大怒,这个女人还真指使他干活啊?

灵桑面色一冷,霎时间,整个大殿都如同被冰冻,一片片雪花凭空落下,落在胡亥的脸上,冻得他一个激灵。

胡亥彻底被吓倒了,登时惊恐地快步跑出去,接过婢女手中的笤帚就胡乱挥扫起来。

他哪里干过这种活?把一块地越扫越脏,落叶弄得到处都是,都快急哭了。

扶苏笑道:“难怪父皇将胡亥也送到这里来,天下间也只有老师才能治助他了,希望他这性子好好改一改。”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灵桑收敛力量,大殿中的雪花登时烟消云散,恢复如初。

秦始皇以前太宠着胡亥了,赵高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还有胡姬,估计也相当纵容。

人之初,性本善,胡亥也不是生来就这样顽劣,都是因种种原因才变成这样。

所幸为时不晚,现在掰还能掰回来。

“老师所言极是。”扶苏目露崇拜,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胡亥如此乖巧的模样。

灵桑看了他一眼,暗道扶苏恐怕还不知道秦始皇把他送来这里的原因,胡亥好掰,扶苏恐怕反而不好掰。

扶苏一月责罚之期尚未满,于是拜师之后又迅速离开了。

“兄长……”

胡亥满眼祈求,他也想离开。

“嗯?”灵桑不知何时走到面前。

如听见魔鬼之音,胡亥再不敢多看一眼。

他边扫边掉眼泪,呜呜呜……谁能来救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