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停职调查。”

这几个仿佛斩断了什么一般,姜钺拿出自己的警证上前,放在张局的办公桌上,最后对张局敬了个礼,转身出去。

“姜钺,姜钺!”

邢谌连忙去追姜钺,到了外面姜钺才停下来,像只是要下班似的对他说:“邢师兄,帮我给仙人球浇水。”

姜钺在办公桌上养了一颗仙人球,3年了一点变化也没有,像是时间停滞了一样。

邢谌看着姜钺不知道说什么,他有时觉得姜钺也和那颗仙人球一样,时间停滞在某个时刻。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姜钺这几年一直围着严既锋打转,不管严既锋怎么对他,他好像都没有一点脾气。

正常人都不该是这样的,就像姜钺住的房子,没有人会把自己家弄成那样。他觉得姜钺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只是把什么都藏在心里。

他知道自己帮不了姜钺,也许严既锋是那个能帮姜钺的人,可严既锋就他妈没想过做个人。

邢谌越想越气,狠踢了一脚旁边的盆栽,路过的人瞧见还以为他也被停职了。

姜钺上了好几年的班也没什么私人物品,去更衣室换完衣服就走了,就像每天正常下班一样。

出去的一路他知道有很多人在偷瞥,他还是如常只看脚前的地面,闷头走出了大门。

天已经黑了,仿佛连天的路灯亮起来,姜钺停在门外回头看了一眼,仿佛诀别一样,接着深吸了一口转身往前走。

突然,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司机探出头问:“走吗?”

姜钺蓦地愣住了脚步,他忽然像是迷路般不知道该去哪儿,抬眼往前面喧嚣热闹的城市看去,他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回家吗?可是他早就没有家了。他回想这几年,他的生活里除了工作就是严既锋,他就像是一个不肯在转陀螺,像是只要这样就能把那些记忆忘记。

可是突然间停下来,他突然明白刚才放下警证时仿佛被斩断的是什么。

是他的前路。

出租车半天都没得到回应,把车开走了。姜钺却愣在了路边没有动。

突然,一辆高大的越野车又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来严既锋的脸往外侧过来,看了他一眼。

“上车。”

姜钺直盯着严既锋的脸,他好像忽然间不认识严既锋是谁了,怔怔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严既锋不悦地又说了一遍,“上车,姜钺。”

姜钺还是没动,也没有出声,他看着严既锋像是生气了,用力打开车门下车来,走到他面前也直直地盯着他。

“姜钺!”

姜钺的眼神终于动了一下,一点语调也没有的声音从他嘴里说出来。

“阿严哥,我被停职了。”

严既锋动作一顿,拉开了副驾的车门,把他往车里推去,嘴上说着,“这个案子过去了,我帮你说明情况复职。”

姜钺的脚钉在了地上,他挥开严既锋的手,眼神敛了一层从来没对严既锋有过的怒意,“你故意的?”

严既锋对着他的视线,没有心虚也没有掩饰,也什么都没说。

姜钺不傻,网络上那些言论没人引导不会全都集中在他身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

他忽然拉住胸前的衣服,一下把他掼到车上,用力压着他的胸口说:“你有过一丝在意我的感受吗?对你来说我除了陪你上床,还有别的意义吗?”

严既锋任姜钺压着没有动,他看着姜钺怒瞪着他的眼神,突然抬手摸住姜钺耳垂上的红痣说:“我会补偿你。”

姜钺冷不防笑了,松了手上的力道,严既锋就搂住他的腰换了和他的位置,将他反推车里。

他坐到了副驾里,严既锋贴过来手按着他的胸口对他说:“我们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