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三字一出,钳制住身体的双臂蓦地一松。
阮语乘胜追击,小声陈述症状:“被你碰到的地方都变得很麻,很烫,还会没力气,心跳也快得不行……真的很难受……”
还以为说完顾修寒能走开,结果忽然抱得比一开始还紧。
心音也亢奋得乱成了一锅粥,想听都听不清。
修寒哥怎么像精神失常了一样啊……
阮语哭都哭不出来,叼着牙刷悄悄往前拱,努力和后面拉开一点距离。
洗漱完毕,阮语从顾修寒终于放松钳制的臂弯中挣出来,怕他还要求继续做镇定治疗,犹豫了下,小鹌鹑状站到墙角,后背挤在墙角里,左右肩膀挨着墙,让顾修寒的胳膊插不进去,有效防止挨抱。
顾修寒望着极适合被堵在墙角肆意欺负的阮语,竭力扼制住尺度严重超标的那部分思维活动。
“别再趁我刷牙的时候弄我了。”阮语翻起睡衣前摆,郁闷道,“你看你弄的。”
刚才为了躲顾修寒他使劲往前拱,小肚子都让盥洗台台沿硌红了。
其实还是怪人鱼太嫩,人类那样硌几下不可能留下痕迹。
阮语也根本不疼,可看起来就是一副挨欺负挨惨了的模样。
他原本是控诉,可顾修寒只是扫了一眼,眼神就飞快变得不对劲起来。
主动掀起衣服给顾修寒看,还一口一个“弄”。
谁能不想歪?能怪谁?
一幕画面从顾修寒脑中闯入阮语脑海——
酸奶般嫩白软乎的小肚子,那条棱硌得粉粉红红。
看着平坦,但摸着不瘦。
手掌覆上去,大约能揪起一点点粉腻ruǎn肉,夹在指缝间磋丨磨。
……
想得呼吸都钝重了。
“你……”阮语一愣,匆匆扯下衣摆,眼尾羞耻到泛起生理性泪水,罕见地提高嗓门凶了一句,“你能不能别想了!”
“抱歉。”顾修寒挪开视线,可一秒后,又像被磁石吸附般回转,定定投向有睡衣遮盖的腹部。
[宝宝怀小鱼卵的地方。]
饱含痴迷意味的心音。
面容却仍冷若冰霜。
加倍气人!
“?”
“。”
房间里寂静得像坟墓。
[真的很抱歉。]
[不是故意那样想的。]
[下次我会尽量克制住。]
[……]
[撤回?]
“你是,是不是……”
是不是有病啊顾修寒!
阮语忍无可忍,眼圈红红吸着鼻子,抓住顾修寒胳膊把他往门外拽。
什么精神污染源啊!
顾修寒自知理亏,不狡辩也不反抗,默默被阮语一路撵出大门,撵到路边。
身后门扇被摔得震天响。
碰巧路过的一队巡逻士兵满脸愕然,与面无表情的顾修寒对视半秒,纷纷惊悚地别开脸假装没看见上将的吃瘪现场:“……”
上将家的小人鱼居然对上将这么凶吗?
这平时得娇惯成什么样子啊。
……
那之后的几天,顾修寒就像被按下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比以前的阮语还黏人。
动不动就借治疗之名要拥抱。
每次拥抱时间也有延长趋势。
“我尾巴还没擦,到处都是水……”
阮语在海里和海洋生物们玩到天黑,刚游回家,饭都没吃就被顾修寒从入海口里打捞起来,湿漉漉地被抱到大腿上去。
沙发坐垫上沾满了淋淋漓漓的海水。
一股咸涩味。
“没关系,”顾修寒嗓音喑哑,回答也简单粗暴,“一个沙发而已。”
简直像急色得昏了头。
[尾巴……好漂亮。]
伴随着心音的,是吞咽津液的微妙水声,以及轻抚鱼尾的脑内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