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霞光般清丽的鳍纱与珍珠色的漂亮鳞片……

顾修寒就是馋他尾巴馋疯了。

怪不得会像根柱子似的直矗矗地站在入海口堵鱼,原来是为了不给阮语机会变出下肢穿裤子,好盯着尾巴看。

阮语不安得直想把尾巴藏起来。

但一如既往的,顾修寒只是想想,并没有付诸行动的意思。

抱着阮语的时候,他的表情沉稳持重,手也规矩,仅用胳膊承托住阮语背部。

唯独呼气声又烫又急,暴露出馋慌了的本质,而阮语每次一这样半推半就地被抱住,也会不争气地大量分泌求偶信息素,香得腻人,勾得那呼气声更急。

阮语心咚咚跳,小湿尾巴紧张得想卷点儿什么,可是周围没东西卷,只好试试探探地缠住顾修寒的军靴。

“……还没完吗,”不知道已经这样待了多久,尾巴后面都压得有点儿发木了,阮语搂着顾修寒的脖子求饶,娇气得要哭,“没长屁股我坐着不舒服……”

是不喜欢被顾修寒这样对待吗?

也不是。

求偶热过后阮语的精神感知力出现了质的飞跃,被抓到前,他远远就察觉到顾修寒在入海口守株待兔了。

如果真的不想这样,阮语大可以扭头游走。

拒绝时也不是“不可以抱我”。

而是难以承受的“还没抱完吗”。

所以他只是有一点怕。

还有很多的不知所措。

这件事阮语不知道能和谁商量。

他在基地人缘是好得离谱,可那些人的眼光太毒辣了,就算他隐去顾修寒的姓名倾诉烦恼,恐怕也逃不过开局十秒就被询问“你说的这位追求者就是顾上将吧”的命运。

进而对顾修寒的声誉造成毁灭性打击……

就这么憋了好几天,这周沈婧雅惯例发来通讯时,阮语第一件事就是闷头扑进沈婧雅的全息影像怀里撒娇。

“沈阿姨,”阮语哼哼唧唧,“我可想你了。”

沈婧雅了解阮语,这条小鱼崽长大后就和顾修寒最亲,这么和她黏糊的时候大概率是受委屈了。

“怎么啦,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啊?”沈婧雅拍拍阮语的小脑袋,开口就是哄孩子的慈和语气,“给阿姨说说。”

得到幼崽一样的对待,阮语心里暖乎乎的,但也怪不好意思,忙直起身,拖了个凳子坐到沈婧雅的全息影像面前,斟酌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个字面颊就唰地烧透了:“就、就是,最近有个人……说他喜欢我。”

“喔。”沈婧雅打量阮语神色,心头一松,半打趣着问,“什么样的人啊?”

阮语垂着眼,嘴唇抿成一线,嗫嚅着不知道怎么说。

沈婧雅眼睛弯了弯,先挑简单的问,尝试打开局面:“外形应该还不错吧?”

“唔,还,挺好的。”阮语脸蛋红红,实话实说,“我好像……就没见过更好看的了。”

“哎呀。”沈婧雅更来兴趣,连连追问道,“长得这么好啊,那他是做什么的,人怎么样?”

“就是,和修寒哥一样在军丨队里的……”阮语含糊带过,撒谎了但又没完全撒。

至于人怎么样。

从哪方面看……顾修寒都是再好也没有的人了吧。

是从母星饱经蹂丨躏的海洋中轻轻将惊惧绝望的他捞起,让他游动在自己掌心中的钢铁巨人。

是将孤苦无依的他带到首都星的新天地,手把手教会他融入星际社会需要学会的每一件琐事,会在他难过时用心音一句一句哄他的,外冷内热的温柔少年。

是从小到大对他无微不至,有求必应,总是默默照顾他,守护他的哥哥。

……

顾修寒意味着很多很多。

他几乎参与了阮语这尚不算漫长的人生中的所有重要时刻。

可是这些都不能和沈婧雅说。

毕竟阮语是来倾诉而不是来告状的,他没办法通过全息影像读心,猜不准沈婧雅的态度。而不敢暴露情况,也就列举不出详细的事件,只能含含糊糊道:“他人……人是很好的,对我也特别好。”

沈婧雅忍不住轻轻笑了,通过阮语各种细微肢体语言和表情,她看得出阮语相当喜欢对方,只是还有些迷茫,大约是喜欢而不自知的状态。

她倒不担心对方条件不够格——有顾修寒在阮语身边保驾护航呢。就看他那副把阮语当眼珠子呵护的劲头,能和阮语有这么多接触的人一定是各方面都挑不出毛病的。

“但是他有时候也对我很坏的。”阮语话锋一转。

“他总是找借口抱我,一次会抱很久,我说我不舒服不要再抱了,他也不听。”

说着,阮语脑袋耷拉下去,越说越小声。

“而且他很喜欢胡思乱想,总是一边抱着我,一边想着要对我做很多奇怪的事,还说人类男性都会这样想东想西,这是他们的……本能什么的……”

“……”

沈婧雅上翘的嘴角缓缓凝固,脸也越来越黑,被一团邪火烧得耳膜嗡嗡作响,险些维持不住一贯优雅温柔的形象。

不得了了,真是不得了了。

阮语过去能源星才多久,一个才认识十天半个月的人,就对他搂搂抱抱地讲这些混账话了?

还不是看阮语单纯好骗?什么se胆包天的东西,耍流氓都耍到顾家人头上了!

沈婧雅怕吓着阮语,勉强扯出一抹歉然微笑,佯装研究院有急事要处理,糊弄着阮语先挂断通讯一会儿再聊,然后反手就给顾修寒拨了过去。

信号刚接通,护崽心切的沈婧雅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顾修寒,我得问一问你,你这段时间是怎么当这个哥哥的?工作再忙你也不能这么粗心大意啊,阮阮在你眼皮子底下天天被流氓动手动脚的你都不知道?”

顾修寒接到通讯时正在处理公文,闻言指尖一划关了光屏,刀刃似的薄眼皮撩起,唇角缓缓抿成一条线,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

“阮阮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