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被安德森一把推开、旋即腰部撞上桌角时感觉到的疼痛,真正令爱德华吃痛不已的还是安德森的话。
安德森说得没错。倘若他没有坚持离家,而是看在母亲生育了他的面份上陪在母亲身边,他或许会发现母亲的病情不是感冒这么简单,他的母亲也可能不会这么快就突然死去。
逝者已矣,生者唯有前行。爱德华与被“请”离佩福斯庄园的贴身女仆一起为海伦补做了告别弥撒。
弥撒很朴素,没有热食只有冷餐,被邀请到教堂来的也只有海伦多年的好友至交,以及喜爱海伦的下人们。
或许有一点安德森真的说对了,那就是海伦是爱德华身上最后的枷锁。爱德华在弥撒结束后再次离开了佩福斯庄园。这次的他像没了根的浮萍,像断了线的风筝,他感到泰伦斯家与佩福斯庄园与他再无牵绊。他不用再作为贵族之子去配合他所厌恶的贵族社会。
他要将自己放逐出苏维斯。
他不会再去找索菲娅。
他的余生都会向上帝献上祈祷,祈求上帝能够保佑索菲娅。他希望索菲娅能够原谅他不去找她……不,他希望索菲娅能够忘记他,忘记这个愚蠢又自私的他。
索菲娅是个好女孩,哪怕她仍旧是一个女佣,她也值得一个比他更好的伴侣。
至少索菲娅的这个新伴侣,不会是她仇人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