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此时,我见你的第一面。你七岁后,我见你的第一面。”
“我那时是这样的?”
“是!”
“不可能。我那时被你掷的飞刀吓坏了,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
“你的样子,我不会记错,不会忘。你自己又看不见。”
袁隽在案前看画,萧凌在身后看她,又用低低沉沉的声音说话,呼出口的微热气息轻撩着她的耳廓。袁隽紧张地侧过身让出一大步,吞吞吐吐地说:“这画……给我?”
“那不行!”萧凌眼疾手快地抽走画纸,“袁祎然,你日日照个镜子就能看见自己长什么样,还看这画做什么?”
萧凌话里的意思让袁隽更加羞得抬不起头,只好强词夺理道:“祖父有规矩,外书房里的纸,凡其上着了墨的,一片都不能带出去。你要拿走便拿吧,等祖父回来知道了……”
“不可能。”萧凌笑着打断。
“你不信?那我喊吴叔进来。吴……”
“别!难得安平公主喜欢,要更郑重其事才行。”说着,萧凌又自怀中掏出一只缎面已不太亮的小锦袋,从中取出私印小章的同时,已顺手将锦袋又揣回怀里,待落了章,满意点头道:“这跋扈的字配这飞扬的人,妥!”
袁隽嗔怪地斜觑萧凌一眼,目光又不自觉落到萧凌装印章的手上,鬼使神差地说:
“萧诺一,我给你做个荷包吧!”
萧凌满脸藏不住的惊喜,不确定地问:“荷包?真的?”
“袋子旧了得换,不然印章掉了,你又要来怪我。再说,我就是为了这副画,回个礼而已。来而不往非礼也嘛!”袁隽伸手指着桌上的画,正为自己找了个相当不错的理由感到满意,谁知,萧凌竟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祎然,只有一个月了。月底春闱结束,祖父就回来了,父亲很快就会有信来。大雁狐裘什么的,我会准备好的。你还喜欢什么?”
萧凌说得断续,袁隽却都听懂了,甚至,萧凌摩挲她指尖的手指正微微发的颤,她也懂了。袁
隽虽然心里清楚,可脑子却乱,整个人懵懵傻傻,说不出话,不知是否是因为心跳得实在太快,就快堵上嗓子眼。
萧凌也觉得自己一颗心跳得过于有力,震得耳朵发疼,人也有些轻颤,但见了袁隽下意识抿唇、下咽的可爱样子,仍是一下子笑了出来:
“袁祎然,不急,我有时间,可以等!荷包也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