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得那些话让他有些头痛。
或许他该信自己的判断,虞姜就算再如何,她也不会对一个看起来还满脸孩子气的河间王有什么心思。她看似平易近人,但却有自己的傲气,若是触犯到了,她不软不硬的,能当场给人刺回去。
可是如果河间王对她不放呢?
这个念头冒出来,就再也收不回去了。在脑子里如同蔓延的树根,越来越多。他想要控制都控制不住。哪怕躺到了床榻上,这个念头也没有半点减弱。
元家的男人或许都格外的执拗。若是没有遇见喜欢的那个人也就罢了,沉湎酒色一如这世上其他所有男人一样。哪怕貌美也半点不上心,可要是真的动心了,那简直就是一根筋通到底。
他又不是没听说过,又不是没见过。
慕容显对旁人,只要不喜欢,哪怕再掏心掏肺,他也不过是一笑了之。可她呢?
家仆第二日准备好了衣冠,踩在平日里慕容显醒来的点上,慕容显起居规律,每日什么时辰做什么事都有条不紊,几乎每日都一样,也就前段时日乱的让人有些捉摸不清。
家仆等候在外,才到庭院里,就见到原本应该在室内的人到了门口。家仆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平日这个时辰还没到慕容显起身的时候。家仆过去,到了跟前把东西送上,转身出去的时候,不经意抬头见到慕容显眼下两块青黑,瞠目结舌,慕容显一眼看过来,吓得家仆一个哆嗦,脸面蹿出去了。
今日没有朝会,朝会算得上是个十分折腾人的东西,大朝会是岁首的庆典,每到岁首,各路刺史要回京朝见天子。他到了铜驼街点卯之后,回自己的官署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