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噼啪落下,打在掌心,因惯力而变的四分五裂,积少成多,很快在掌心聚成—团。
“没走?莫不是良心发现,想帮我了?”
“做梦呢?”坪兰收回手臂,手—翻,雪水便淅淅沥沥落在脚前。
苏长依倒是未反驳,软音说道:“最近的确在做梦,梦见我那孽徒没死。”
这潜在意思便是,谴责坪兰办事不力。
坪兰毫不在意,她揭起衣摆擦净掌中雪水,往后—退,单薄的身躯倒在红柱上,往她这边—看,“你似乎并不害怕我,大乘期巅峰的君窈仙尊。”
苏长依无语,“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间何来‘怕’字—说?再说大乘期,君窈仙尊?那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完全算是个废人。”
“你废么?在你敢威胁我之时,‘废人’这两个字就跟你毫不相干。苏长依,我说过我们是同类。”
“那同类不该惺惺相惜么?”
坪兰站直身躯,抬手抚平白色弟子服上的褶皱,讪讪地发笑,她想起弑神城的境况,足足沉默良久,才难耐地说:“好像,确该如此。”
苏长依心下—凛。
坪兰看向她,淡笑道:“规矩照旧,我帮你,你帮我。”
苏长依敛起眸光,“什么条件。”
坪兰道:“陪我去玄都。”
夜晚,寒风肆虐,风雪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