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接过那花冰佩子,想也不想自己套在了手腕上,正正缠着了那红镯。
沈折雪见他有如此决心,心下赞赏,也明白对时渊这样的孩子的批评要点到为止,于是放缓了语调,问:“真的不怕疼啊?”
酒香散在风廊,时渊觉得有些热,抿了抿唇如实答道:“疼。”
有些话不便在此多说,沈折雪挽袖倒了杯酒,“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人若为箭,也该知道松弦的道理,时时刻刻绷着,来日若是想穿云破日,也是不行的。”顿了顿,又委婉道:“为师期待你那一箭,可你也该先好好待自己才是。”
时渊右手按着左手腕,用力点了点头。
沈折雪喝了口热酒,长长呼出一口气。
从前这孩子话就不多,现在为防着人,每天也不怎么开口,倒是比在莫回头时要沉默。
沈折雪便道:“再过些日子就是小秘境开启,你可找了结伴的同窗?”
“还没有。”时渊说,“但秘境内或许与宗门道友们有缘相逢,届时徒弟会考虑合作。”
沈折雪认同地点头,他虽然也会去秘境,可必然不能时时刻刻和时渊同行。
等他把当初分别后发生的事问清楚了,到时他们这些孩子去采灵草,自己去净邪流,再在出口前会和即可。
“师尊,今夜为何要喝热牛乳?”时渊闻着酒香,从木屉里拿出沈折雪晒好的果干,倒在分格零食盘中。
“怕你睡不着。”沈折雪说:“你还未重塑肉身,凡事都依赖灵气有伤根骨,喝点热牛奶帮助入睡。等等,你以前喝过牛乳么,会拉肚子吗?”
时渊想了想,答:“没有喝过。”又接了一句,“师尊,我夜里有时还会做噩梦,梦里都是张牙舞爪的怪影,怕得很。”
沈折雪停了杯,针对时渊的噩梦他之前就配过安神草药,屋里也点过安神香,效果还算不错,过了几月也没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