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者与凡女相爱,本已是逆天而行,相较于修者有漫长的岁月,凡人纵使是用无数灵丹妙药供养,也到底不能比较灵气滋体。
何况廊凤家主不比寻常支脉子弟,他的正妻更是要受各方瞩目,不敢有丝毫松懈。
然而终她一生,修真界勉强认可了她作为家主的妻子,却仍有不少人为廊凤家主没有道侣而抱憾。
这等成见却并非因她寿命有限,只因她是个凡俗的女子。
“荒唐。”
藏在阴影里的沈折雪听罢便觉得可厌。
不论在哪个地方,人言总是可畏,大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乔檀咬牙道:“我娘便也是这般,那混账东西看不上她的出身,若非北山书院……从前下修界便是凡间,如今因果变化,还把上修界的那套带了下来,真是不要脸。”
岑绮在阿团怀里哭得近乎昏厥。
廊凤家并不是允许放肆宣泄感情的地方,只有在这里他才不必假装坚强成熟。
等到岑绮哭到力竭,还没有他高的阿团就艰难地抱着他回到小茅屋里,给他盖上了白日里晒好的棉被。
岑绮眼角带泪,抓着他的手,说:“阿团,要是那天你不救我就好了,我要是死在山里,便好了。”
趴在时渊背上的沈折雪感受到蓬松毛下一瞬的僵硬。
沈折雪费力地用头顶的叶子去够时渊的头顶,叶片轻轻扫过,像是一个柔软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