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生气。”曲今影话音闷闷的,失了真,又像是在烟雨朦胧中泡过,软软的黏黏的。
卫燕思听出来了,她是真的没生气,可若是难为情也不至于甩脸色呀,伸出舌头舔舔干燥的唇,请她赐教:“那是为何突然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曲今影这次的回答带了颤音。
卫燕思捏着被子一角,掀开几寸:“你不高兴就讲出来,我心疼你还来不及,一定会好好哄你的。”
“都说了我没生气。”
“口是心非。”
“说了没有就没有。”
“骗子。”卫燕思口气变得不善,大有在朝堂上质问大臣的威严。
这一下可惹急了曲今影,她反驳道:“你才是骗子,天底下最大的骗子。”
卫燕思拍了拍有所晃动的小山丘,也许是错觉,掌心贴上被子的时候,能感受到被子底下香喷喷的体温。
她不舍得收回手,干脆抓住被子往下扯,露出了曲今影的脑袋。
“瞧瞧你,身子还没好全,怎可以湿着头发睡。”卫燕思到铜盆边取来一块棉怕,盖在她湿漉漉的头顶,轻轻地揉着她的头发。
棉帕子一角垂下,不时摩挲在曲今影的脸上。
“妾身……自己来吧。”
好端端的为何又称妾身?
卫燕思歪着头,掀开挡住她脸的棉帕,问出这一疑惑。
曲今影垂头丧气道:“尊卑有别嘛?”
卫燕思哑然一笑,她堂堂一个皇帝,追着曲今影满嘴的软乎话,还大献殷勤的为她擦干头发,哪里有尊了?更像是那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