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今天自己值班不回来,她哎哟了一声,说他房门口摆着两个很漂亮的礼盒,应该是别人送的,她先帮他先拿进屋子里,明天他下班回家去她那里拿。
温柏义疑惑,低应了一声,挂断瞬间:“等等!阿姨你先别动,我要回来一趟的,你放那儿。对,还放在门口。”
脱下白大褂,快步走出科室,电梯上自若地与友科同事打了个招呼,行至小南门,脚下顷刻生风。
南门出来的那条路上铺满夕阳,一夜间树木蹿绿,油绿的叶面不断往他眼里投入碎光,满得他兜不住,不由垂下眼帘。恍惚,是她与他相向而视,避开的暧昧眼风。
礼盒里装着最早的明前茶,一袋茶加一个瓷罐。茶叶尖尖,嫩绿的新芽,市面上还没得售。老温喜茶,有时主任收到会给他,他再给老温,一来二去,知道点茶季。
瓷罐上的艺术水墨字是徐仑写的,温柏义知道他,他查过,百度百科上有介绍和照片。
里里外外翻了遍茶叶,没有信,扭头,玻璃上贴着张便利贴。
他站着没动,仿佛和时光某一刻重合,愣了一下才去揭下,五个字——
忙,
好好吃饭。
*
温柏义接到薛尔惜电话时,正在看日出,他妈不知道他夜班,去他家添菜,看见家里乱糟糟,正收拾着,发现只有薛尔惜一个人在主卧。
“我什么都没说,但老太太好像察觉了。”薛尔惜烦躁,见他不语,问他怎么办啊。
“我妈正往我这打电话呢。”
“你准备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