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柏义下电梯时,语气稍稍缓和,问她渴吗?
秦苒摇头,“我不能喝水。”她要空腹。一上午门诊排队检查做b超,挣扎后中午什么都没吃,空腹就来了。医生说正好下午还有一个空位,要么就要等周五。她等不及了,怕回去再犹豫,索性一鼓作气。
温柏义对院内建筑熟悉,一路走到住院部二楼的星巴克,找了张临窗的高脚位置,作为对话点。
医院的绿化带尽收眼底,患者医护来去,人人步履匆匆,地点明确。
温柏义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问她:“什么时候发现的。”
秦苒回避,“今天会弄掉。”
“我作为父亲没有知情权吗?”他故意懊恼地“嘶”了一声,“太残忍了吧。”
如果不是在妇科门诊手术室门口碰见,秦苒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他这么恐怖的事情。在明知有孕的情况下越矩,从温柏义对孩子、对生命的重视来看,她会被讨厌、被斥责。
秦苒始终捏着门诊病历,好像黏住了一样。门诊病历的“苒”草字头写得潦草,看起来就像一个“再”字。重蹈覆辙的“再”。
她指尖抠了抠,如丧考妣,“回来后发现的。”
回来后?
温柏义苦涩地笑了笑,“所以秦老师才会不联系我?”
“我怕……”她抬眼,对上他又怯缩地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