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半真半假,他深深看了白枝一眼。
白枝已经完全处于呆滞状态,张着嘴一副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的崩溃表情。
“不是,我……”她想解释可仍有疑惑:“这怎么可能。”
付寒渊突然福至心灵,他好像想到怎么编……呸,怎么说了。
“你先听我说完,”他闭上双眼再次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时眸光中坚定而沉静:“再醒来时我发现识海不仅多了一股天地神力还出现了一条红线。”
白枝
终于有些开始相信了,咬着唇躲开了目光。这……这这这,完蛋了。
这回倒轮到她不自在,抓心挠肺的想怎么解释这件事情了。天地神力、红线,应该不会有人无聊到拿这个事情来骗人吧?
她偷瞄过去一眼,也没有人会说自己其实是只鸟吧?这能有什么好处?
“我受天地神力制约魔力被封,口不能言、翅不能飞,那段时间……呵,”虽事实经过与他说的有些出入,但结果无比真实,一说起这个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半分不像做假。
白枝更觉难为情那副愧疚的模样也就差给他赔礼道歉了。局势还真被付寒渊三言两语给扭转过来了。
他顿时也不怕被赶出去了,轻哼了一声缓缓起身走到桌边重新坐下。
“你若是不信,”他想了想伸出手来让她看:“你现在感受一下,你我体内是否各有一股力量乃是同宗同源,你再看一下识海之中是否有一条若有若现的红线。”
付寒渊底气现在可足了,暗道自己可真是太聪明了,这事情不就解决了?!还吃什么拟声药,还做什么付长老,他早就该大大方方的来向白枝讨公道。
痛快的长舒出一口气来,他抬着下巴问:“如何?”
白枝抠着手指小声道:“我,探不到。”
若是一年前还没将仙骨凝结成珠时,她还能隐约察觉得到与小毛啾之间的联系,但之后联系被她亲自掐断,她也只能在付寒渊是小毛啾的时候隐约能感觉得到他特殊的气息。
面对他的人形……
付寒渊突然摊开掌心伸手过来:“把你的手放上来。”
“这”白枝犹豫着把手背到了身后:“可是你的声音……”
付寒渊身子往前一倾强硬的握住她的胳膊拉出来让她掌心向下搭在自己的手心上,怕她跑了她一搭上就紧紧的握住了。
“等我说完,”他皱着眉头继续解释:“本来一年前封印解了红线也断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全身动弹不得,苦熬了一年这腿脚还是动不了,正好铁匠王求到我这
里,我想着或许这腿动不了跟你有关系,便来了。”
白枝一边听他解释一边挣了挣自己的手,小声说:“付长老,这好像有点不合适。”
“用心感受,然后继续听我说。”付寒渊不满的扫了她一眼,怎么总打断自己的话。他刚把前因后果串联在一起了,讲得正溜,要是失了这个机会可不知道还能不能解释得清。
白枝只觉得身上在发冷可掌心却热得冒汗,黏腻腻的很不舒服。尤其是他的手掌又大又暖还格外有力,五指一收竟隐隐能将自己的手全然包裹起来时,更是令人觉得不自在。
他让自己用心感受,可除了这暖热的大手她也感受不到什么东西啊。白枝看他那样的认真没有半分杂念,生生忍下了奋力挣扎的念头。
付寒渊继续解释着:“没想到还真跟你关系,来了我就又被莫名的力量控制了,是人是鸟完全不是我说了算,还不能离你太远,我只能出此下策,服下拟声药是人的时候当付长老,是鸟的时候当阿渊。”
他想着自己也没算说谎,每次脾气暴躁的时候可不就是离开白枝的时候。
“也不算骗你。”付寒渊清了清嗓子:“我本就姓付名渊。”
“付渊?”白枝在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来忽略手心的黏热。
“……”付寒渊犹豫了一下,说道:“付寒渊。”
然后小心的抬头打量她的反应。
三界之内见过他真容的不多但这名字却没少被念叨,她……
白枝只回了一个轻轻的“哦”字。
看来没听过。她竟然没听说过自己的名字?真是孤陋寡闻!
白枝强带着自己静下心神后还真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在她体内那半颗珠子中的力量正缓缓的朝着某个地方涌动,不一会儿一股温凉的细线便顺着经脉一路流向了胳膊,接着涌入腕间掌心,她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微微发寒了。
这股力量虽说十分强大但每次用的时候都会发一次寒,其实不太舒服。
她本以为这次也会如此,却不想那包裹着自己的手掌却是渐渐发烫,与自己体内的寒气汇聚在一处渐渐交融,就像是冰与火逐渐合二为一任何一方的力量都不再霸道,令人不适。
付寒渊本还介怀她怎么能没听说过自己的名字这件事,明明他也算是享誉三界的一个大人物,虽然才接班没多久。
可下一刻却被掌心微凉的触感吸引了注意力,因为阴之力的吸引他体内的阳之力也蠢蠢欲动不一会儿便释放出来,仿佛凝聚成了一条线交缠不清。
这种感觉很玄妙,像是缺失的圆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又像是久涸的河终于迎来了一场及时雨。
付寒渊抬头看向白枝,发现她也刚巧眼睑轻颤掀了起来,四目相撞两人脑中同时嗡的一声轻鸣,祥云带着流彩黑雾披着霞光就涌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两种色彩逐渐交缠拧在一起,光芒四溢。
白枝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想开口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可脑子犯晕唇上竟也无力根本张不开嘴。
付寒渊同样说不出话来,两个人都在对方的瞳仁之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像,同样的迷茫震惊又迷离惬意。
两股力量通过交握在一起的手一遍遍交融缠绕,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像是满足了似了依依不舍的分开,带着新的力量回到各自体力。
白枝率先回过神来,脸上一片火热猛地挣脱他的手掌后退了两大步,却也不知是刚才的经历过于玄妙还是那天地之力十分强悍,白枝竟是一阵头晕腿直发软,晕晕乎乎便要向后仰倒过去,亏得她关键时刻转了个身不想脑门着地摔个头破血流。
倒是忘了脸要是着地会是怎样一副惨相。
付寒渊来不及回味刚才的体会便目及这一险况,来不及多想一个跨步冲了出去,结果人虽说是拉住了他也一阵天旋地转竟也是要直直栽倒。
眼瞅着可能会摔砸在白枝身上,他双目怒睁迸发出最后的力量脚下用力一蹬向前跃了一大步跨到
白枝的前面,脚尖一旋转了个身稳稳的接住了她,自己充当肉垫怦的一声巨响倒了下去。
结果竟是他脑门摔了个正着,还多加了白枝的力量。疼倒是没多疼脑袋却是越发的晕乎浑身升起一股热意。
坏了!付寒渊心里咯噔一下:怕不是又要变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