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既然自己有这个抱负,根骨也不差,还不如趁早送出去磨练。
“爹,你真是我亲爹。”周卓圆目大眼,满脸地兴奋,嘴里令他作呕的苦瓜也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然而,秀水镇这边没有兵屯,往北到清河县,再走个几里地,东郊那边有个营地。规模不大,由千夫长管辖,是幽州辖内三个兵屯里离秀水镇最近的一个。
饭后,一家人商量一下,周卓便自己拍板道:“就这了。”
周窈也道:“正好过几日,我也要到清河县参加绣艺大会,到时阿卓跟着一起,先去看看那边征兵是否可靠。”
“可以。”周父欣然应允。
是夜,周窈用过的洗脚水,周谡依然毫不嫌弃地照旧在用。然而这回男人却无心同她打打嘴皮子官司,而是垂了眸,手里拿着本书,像是在看,但唯有周窈一眼看出这人又在走神了。
“你不如就留在家里,后院那些牲畜需要人看顾,我这有二妹和小弟陪着,也是一样。”周窈猜想这人怕是不愿意同旧人遇见,亦或还没打算好如何以崭新的面貌现身,是以有所顾虑。
“我去,二妹留下,再顾几个下人照料家里。”这一面,早就该见了。
周谡说到就做,隔日就到牙婆那里带了三个人回来,年近四十的哑大叔,和他的妻女。
一家子虽然落魄,穿着的麻布衣服上不少补丁,但面容尚算干净,目光亦还清明,不过女儿有些胆小,七八岁的模样,瑟瑟躲在爹娘身后。
周父一听这家人是因犯了事才被卖为奴的,当即表示不要,退回去。
哑大叔听了,拉着妻女跪下,拼命磕头,可惜说不出话,只能发出让人听不懂的急促的喘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