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都这么惨了,也未见男人有所动容, 仍是肃着面容,眼底幽深,瞧不出是喜是怒,唯有看向周窈时,男人面上表情才会松动,呈现出让人意想不到的柔情。
正是这一抹淡淡的柔情,看在谭钰眼里,更为诧异,感慨颇多。
尤其是此刻,男人也不避着妇人,把人带在身边,叫谭钰有话要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一个是少时的青梅小妹,一个是沦落到民间的主子爷,这两人凑到了一块,还生育了子嗣,这事儿,无论怎么想,都是异常奇妙,又荒诞。
那么,周窈又知不知道枕边人真实的身份呢。
谭钰十分好奇,可迫于男人强大气场的威压,也只能看着周窈,几度张嘴,却又欲言又止。
他往周窈那边看一眼,周谡利刃般的目光就杀了过来。
“席面备得早,没有多的,就不留谭县令了。”
若不是小妇拦着,周谡不把人打残绝不会停手,饶他一命已经是自己宽容大量,没想到这人倒是狗胆包天,居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不必管我,一顿不吃,饿不死,你们自去。”谭钰扯了扯一边嘴角,实在是疼,露出的笑容也有些苦。
周窈起身,走到门前看了看,确定门闩好了,再坐回到位子上,看着一左一右,泾渭分明的两个男人,她倒是有话要说。
“我不管你们往日何怨何仇,有没有执意到置对方于死地的地步,但在这时候,在这里,不可以。如果还没打够,你们约个日子,到外面没人的地儿,继续打,没人拦,也没人劝,你们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