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却比登天还难。
她暗暗叹息,倘若自己再大些就好了,就能去更远的地方,不过……那也只是如果,有没有命活到以后还不知道。
那夜萧静好忧心忡忡,床很硬,加之人又瘦,她被硌得骨头疼,翻去复来难以入眠,索性起了床,去拜佛。
经过一间禅房,见门没上锁,她便推门而入,房里因为供奉得有佛像,油灯微亮。
周围静静悄悄,天边暮色沉沉,又是一个长夜漫漫。
佛像隐在黑暗处,她看不太清。空站了须臾,照着母亲拜佛时的动作,跪地,双手合十,指尖对着眉心,虔诚的模样,既心酸又滑稽。
她说:“佛祖在上,信徒惶恐,求佛开恩,指条明路。
您能不能给湛寂佛子下道指令,让他准我待在这里,脏活累活我都能做。待信徒再长大些,便自行离去,决不扰乱佛门清净。”
自然是没人回她,她沉默片刻又道:“我观那佛子一脸凶相,也不知上辈子做了何孽。还望佛祖今后多提点提点他,度他成佛,莫要再这般冷冰冰,看着害怕。”
正这样说着,忽然吹来一阵妖风,烛火闪了一下没灭后反倒变得更亮………
等看清眼前那尊“佛像”,萧静好猛然从蒲团上蹦了起来,急急后退时脚后跟撞在门槛上,险些摔个倒栽葱。
湛寂静静地看着她一系列惊慌失措的动作,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场面一度变得诡异,惶恐之下连敬语都忘了说,她支支吾吾道:“方才说的不做数,你权当没听见,我……我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