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好收回目光,随他们一起上了帆船,她看见淳渊站在船头,一如当初自己看湛寂离去的背影,周遭纷乱皆为浮云,眼里唯独只有那么一人。
“放不下为什么不挽留?”她问他。
他埋头苦笑,淡淡说了句,“罢了。”
“若我是你,不会放弃。除非……你觉得你们绝无可能!”她声音不大,却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淳渊眉眼微动,侧头道:“一个和尚一个尼姑,不就是绝无可能吗?”
萧静好从他略微颤动的眼丝里看出他在说谎,却没拆穿。她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竟也有各说各话的时候。不过她没什么好怨的,毕竟,从一开始就没坦诚相待的,是她自己。
萧静好在一片烟雨中回到了紫柏斋,一年过去,景还是那些景,人却似乎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淳修提着把扫帚看见她背着箱笼进院时,险些没把人认出来,再他眼里,她一直是师弟,这一刹却看红了脸。
那晶莹剔透般的雪肌玉肤如流光通透,轮廓精致如悲翠雕像,两眼弯弯微笑,眸中仿佛装了璀璨星辰,绚烂灼亮。像极了怒放的寒梅,坚韧又美丽。
“好久不见啊师兄。”上次对他说这就话,还是在金顶,不曾想一年又过去了。
时间如流水,一晃,她都这么大了。
淳修回神,示意她快些回屋,雨太大了。她却站着没动,视线透过满天的烟雨,去到湛寂的禅房,窗柩微微开着,感觉里面有人,可就是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