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不转睛看着他,舍不得眨一下,毕竟,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昨夜商讨完后,静帝连写两道圣旨秘密送往国师府和丞相府。
其一是封国师湛寂为镖旗大将军,挂帅北征,其二便是命左相路琼之为副将,配合湛寂作战。
而之前的张继,只是个幌子,他今晨之所以带兵十万先行,目的就是混淆视听。待今夜国师与丞相追上他后,便由这两人继续带兵前行,而张继则暗暗退回来,在后方做应援。
“自淳离登基后我就想过,迟早我们必有一战!他初登大位,根基不稳,急需打一场胜仗震慑朝堂,只是没想过他这次居然倾巢而出,求的是你死我活。”
对望良久,萧静好起唇说道:
“对南齐而言,这是场空前绝后的挑战!百里烨固然所向披靡,但他的用兵之道柔然人太过于熟悉,在敌我双方军队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我不敢冒这个险,思去想来,唯有你挂帅,路琼之辅佐,方能从战术上得到突破,所以,我需要你。”
湛寂为她整理碎发,说道:“不论你何时需要,我都在!为你冲锋陷阵,是我的荣幸!”
她用手背偷偷擦去眼泪,此话犹如海神针,让她明白自己不是一个人,不再孤独,不再无助。
她又往他怀里钻了钻,直到那厢看不见她的脸,她才弱弱问道:“褚北,你,可曾悔过?”
湛寂眉眼微皱,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问。要说悔,他悔恨的时间太漫长了,那孤独的几十年,都是他深深地自责和悔恨。
他虽没答,可她已经知道他肯定是悔的,就像自己,又怎么可能不悔。
萧静好把头往后扬了一些,“你既然早就察觉到他们图谋不轨,为何不告诉我,或者直接采取点什么措施,为何非要让我自己做决断呢?是怕别人说你觊觎皇位吗?”
“是,”湛寂斩钉截铁,难得一笑道,“我并不想当皇帝。”
这绝对是他的肺腑之言,毕竟,他前世真的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