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倦不知道傅闲为什么忽然再次关心起了这件事,他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抽出来。
傅闲看着冰冷,掌心却带了一点温度,现在不容拒绝地握着他,他也挪不开脚步,何倦只能庆幸现在是早操时间,没有人会看到这一幕。
他只能耐心回答傅闲的问题:“我下去救人的时候,周围没几个人,小长廊离教学楼有五分钟的距离,一来一回要耽误挺久的,杨宇桐在水里,晚一分钟可能就会出事。”
傅闲原本还在认真听何倦的解释,心神却被禁锢住的一截手腕吸引过去。
即便他始终小心控制着不敢用太大力气,但何倦被握住的手腕也浮出了一圈红,在雪白的皮肤上带着些可怜的味道。
大片的野草忽然就野蛮地在傅闲心底肆意生长起来,野草的尖尖连成一片在心底刮蹭。他原本只是略带温度的手心忽然就开始发烫。
傅闲忍不住松了松手。
一直在暗中使劲想要把手抽出来的何倦,连忙抓住机会抽出手来,他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傅闲,一边小心绕着回了自己的座位。
坐下来后,何倦想了想又反驳了一句:“而且我最后不是把杨宇桐救出来了吗?”
傅闲敏锐地分析出何倦语气中的不在意,那种自信让心底还残留了后怕的傅闲生出怒意:“差点拖着自己一起溺死的救出来?”
傅闲只要想到,如果当时他不是听见有人说救人的是何倦,所以过去看了一眼。
如果他没有拉住当时快要滑入水中的何倦,那么对方再也不会这样鲜活地站在他面前露出恼怒地情绪……
不,他连想都不敢想,只是稍微升起一点念头,就足以让他心脏都颤栗起来。
何倦有些生气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其实会变得格外敏感和脾气不好。
但大部分时候,他很能忍,所以除了他自己之外,前世生病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察觉出不对,大家都觉得他生病了也不吵不闹,是很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