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倦理智上知道,从别人的角度看,他的确是有那么一点救人反搭上自己的冲动,但情感上他觉得自己当时只不过是做了他分析出来的最好选择。
他心里带了点不自知的委屈:“那是一个意外!”
他不是盲目去救人的,他是在自己学过救人技巧的前提下去的。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具身体的体力不足以支撑他的技巧。
傅闲听到何倦理直气壮的反驳,气笑了,就仗着自己会一点游泳,逞能下水救同学差点把自己搭上去,也叫心里有数?
他带了三分怒意,转身看着低头的何倦,对方柔软的乌发搭在雪白的额头,浓密的睫毛将眸光完全遮住,唇瓣微微抿着,非常倔强的模样,还带了点生气的意味。
要吐出来的严厉话语忽然就软了三分,傅闲语气里带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妥协:“这次就不提了,以后尽量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傅闲这么说,就好像自己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
何倦憋了一口气,他很想说如果不是身体原因,他这次救人几乎是完美的,不论是速度还是效率还是救人姿势!在前世大学社团都是可以得第一名的。
但是他不能说,原身没有学习过这些,原身甚至不会游泳。
所以何倦只能假装没有听到。
但是傅闲的目光却仍然长久落在自己身上。何倦有些生气地拉着嘴角,过了两秒干脆趴下,将头深深埋进臂弯中,就露了个后脑勺给傅闲。
他睡着了,傅闲总不能还追着说这些吧。
傅闲看见何倦一系列动作,脾气彻底没了,原本还紧绷的面部带上了一丝哭笑不得。
他盯着何倦的后脑勺,又觉得有些牙痒,克制忍耐了一会,终于没忍住,带了些报复意地揉了揉对方触感极好的乌发。
下一刻手背忽然被狠狠拍了下,那力气实在不算大,幼猫一般,自以为凶巴巴,其实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反而傅闲可以看见幼猫用来攻击的手指,肉眼可见地迅速由白变红,欺负的人反而像被欺负了一样。
傅闲垂眸,身体有些僵硬,心跳一下又一下,好像被刚打发的奶油包围了,极绵密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