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瀚温柔地替兰珮莹夹菜、舀汤:“我今天其实有件事想对你说。”
“嗯。”兰珮莹托腮看他,在这一刻,她认真地想,希望她今生是做了正确的选择吧。
“是关于娇蕊的,我打算……”沈彦瀚顿了顿,那双望着他的眸子清和剔透,忽然让他心虚,原本觉得根本不值一提的事也变得难以启齿了,“就是想跟你说一下,娇蕊的来历。”
兰珮莹乖乖接过他递来的碗,低头喝汤:“你说,我在听着。”
沈彦瀚放在桌下的手,握了一下拳头又松开,艰难道:“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有一次病的差点死了,据说昏迷了半个月,好在兴善寺的高僧救了我,高僧说天行有逆,故而我天生命中带劫,才会体弱多病。我爹娘再三挽留,高僧不肯留下,又去四处云游,没过多久,他回来了,把娇蕊送到府里来,说娇蕊的命格于我有裨益,可以帮我挡劫,说也奇怪,娇蕊来了之后,我的身体果然越来越好。”
兰珮莹放下骨瓷汤匙,她首先想到了自己,她同时拥有前世今生的记忆,她沉吟着道:“鬼神之事,有时候不可不信。”
沈彦瀚连忙点头:“我娘也是这么说的,我娘说,武将家里的男人,本就过得是刀尖饮血的日子,更得崇敬鬼神,不能做狡兔死走狗烹的事。”
兰珮莹听得入神,问:“不知娇蕊姑娘有家人么,可以厚赏。”
“当初我娘感激娇蕊,想去把她的家人接到府中来,结果去找才知道,娇蕊走了没多久,她家人病的病死,饿的饿死,只剩下她孤苦无依一个姑娘家。我一直在想,大约就是为我挡劫,才断了她家里人的运道吧。我和娘商议过了,打算把她留在侯府照顾一生一世。”
他一板一眼说的认真,兰珮莹失笑:“这种事,还需要你特意来同我说一声吗?你们镇北侯府是添不起她一只碗么?”
沈彦瀚顿时脸红脖子粗:“阿娘说,将来你嫁入侯府,自然是由你主持中馈,此事须要提前叫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