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后,还是如此天真。天真地以为让玄时舒误会自己的身世,就能避免兄弟阋墙;天真地以为将药量减半,或许他看到病恹恹的玄时舒就能网开一面,而不至于让玄时舒命丧黄泉;天真地以为让皇后侍疾,就能保她一命。
现在还是如此天真,以为自己一死,他或许就能看在亡母的份上放玄时舒一马。
太晚了。
皇帝毫不迟疑地下令:“去追涠洲王,让他回京奔丧。”
*
玄时舒带人直奔临都县,在进入临都县的界碑之后,他的人立刻兵分三路。玄时舒则直接赶往百行钱庄。
玄时舒用当年赵英纵给他的赵太后的玉印,取出了赵太后留给他的“礼物”。
这份礼物里,只放着两份生辰八字。
一份上书“玄时舒”,一份上书“玄时望”。
两份生辰八字上,都写着“足月”二字。除却生辰外,唯一的不同只有右下角的私印。
一份印着“逾明”——这是先帝的名讳。另一份则印着“逾理”——这是摄政王的名讳。
这一瞬,玄时舒的血液冰凉到了极致。他抓起这两张薄薄的纸,就仿佛攥紧了他自己的心脏。
在看到这一份生辰八字之时,哪怕他还没有收到天下缟素的丧钟,他已经知道了母亲的结局。
*
丧钟哀鸣,太后驾崩。
玄时舒跪在地上,迎接着令他即刻回宫奔丧的急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