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早起晚归,没休息上几个钟头,眼下得了空闲,正想着第二天偷偷睡个懒觉,谁曾想一大早时野便回来了,眼见卿长生还缩在被窝里,便佯怒道:“居然有人藐视军纪,睡到日晒三竿才起,看来是丝毫没将本将军放在眼里,恐怕得拉出去打上几十大板才好。”
卿长生被时野一闹,自然再睡不着,起床穿衣时时野突然丢了个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在他怀里,卿长生拿起那东西一看,是块铜铸的小方牌,背面刻着精巧繁复的花纹,正面似乎刻着某种文字,不是夏国现行的官文,卿长生并不认识。
“这是什么东西?”卿长生有些奇怪。
“命牌。”时野答道。
他这样一说卿长生便懂了,每个将士参军时都会被发上这样一块方牌,上面刻着他的名字和生辰。战场上刀剑无眼,一场仗打下来不少人连全尸都无法留下,这时便要凭借命牌认人,清算伤亡,平日里贴身带着,也算是将士另一种身份证明。
“这上面刻的是我的名字吗,我怎么不认识?”
“是洛城这边的文字,此地通用文字与帝都不同,我置办好了物资,临走时看到路边又铁匠铺,才想起替你准备这东西。”时野语气轻松。“你这名字太不出众,咱们军中十个人里得有五个都叫长生,我想着还不如用些不常见的文字,也好做个区分,这才让铁匠随意打了这东西。”
“那也挺不错的,你好容易送我一回东西,我自然要好好收着。”时野将这块命牌的来历说得随意意,卿长生却将这东西看的珍而重之,他爱不释手把玩了片刻,后知后觉问道。
“平白无故你送我这东西干什么?”
“哦,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时野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毕竟刀剑无眼,我就是怕你哪天不小心死在了战场上,我想替你收尸都认不出哪具是你的罢了。”
话音甫落便被卿长生用力在手臂上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