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静静侍立一旁,欲言又止模样。
杜若便淡淡问,“姐姐有话直说就是。”
“府里晨昏定省规矩甚严,娘子不妨早睡,免得明朝辛苦。”
杜若听得奇怪。
京中勋贵多从军功出身,对孝悌规矩都不甚在意,尤其韦家世代戍边,从未从诗礼上发家,英芙在娘家时便不曾每日向母亲房中早晚问安。当年学里讲到此节,她还嗤之以鼻。
“从前也如此么?”
铃兰微微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低声道,“从前没有,前日王妃身边的雨浓忽然说起来,说府中人多,要立规矩。”
她边说边揣度杜若神色,见她神态平静,并无恼怒激愤之意,不由暗暗纳罕。
杜若看一眼门外垂手侍立的十来个人,虽然近在咫尺,却是鸦雀不闻,暗赞铃兰谨慎,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头先李玙为着英芙派人跟他的行踪发了老大一通脾气,如今为何明知英芙的手已伸进乐水居来了,却无动于衷呢。
铃兰絮絮说起问安的时间、规矩。
原来不止妾侍们,就连已经搬去‘百孙院’居住的大郎广平王,都要早晚奔波回府,走这一趟程序。
杜若听得有趣,捻着一枚棋子微微眯起眼睛。
“大郎的生母应当如何称呼?”
铃兰飞快的扫了杜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