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铃兰记挂着大事,搓手在院中来回踱步,终究不敢敲门探问。蕉叶嗤笑道,“铃兰姐姐服侍一场,原来连房间都进不去啊。”
铃兰咬一咬牙,狠狠道,“娘子年幼好性儿,一时叫你糊弄住罢了。”
蕉叶得意的指着她笑。
“杜娘子算半个韦家人,谁敢糊弄,王妃先就把她打死了。”
杜若在房中听见二人斗嘴,不胜烦恼,折下盆中一支今晨新开的雪白栀子在鼻尖轻嗅。
“我这院里统共十来个人,成日便斗的乌眼鸡似。阿玉贵为亲王正妃,真不知如何统御震慑。”
海桐打着呵欠从熏炉上取了昨夜熏下的裙子。
“铃兰与蕉叶,娘子总得挑一个进屋服侍。不然奴婢真要累死了。”
猫眼银珠耳坠长长的流苏打在肩膀上微微发凉,镜中人近来时常辗转难眠,面庞清瘦了许多。
杜若只得将脂粉重重盖在眼下,务求遮了乌青。
铃兰走进来连声劝。
“昨儿王爷走了,果然又去明月院。蕉叶那蹄子近不得王妃的身,还以为您是王妃举荐的,尽跟奴婢争些闲气。奴婢受气不要紧,娘子可千万别犯糊涂!您本就是王爷挑的!若失了王爷宠爱,难道还能仰赖王妃?”
“铃兰姐姐一向侍奉王爷,自然知道王爷挑了妾来作甚。如今王妃肯顺从王爷的心意,便是妾可用。”
铃兰顿时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