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有意寻了您来点眼,可十分假里总有一分真,您既然已经进了王府,终身都在王爷身上挂着,抓住这一分真,便是一世的指望!”
她这样着急,纵然有私心夹在里头,到底也是替自己打算,杜若有些动容,只得从镜中强笑着解释。
“王妃那晚早产,把王爷急的,急赤白眼恨不得立时飞过去。偏当着王妃的面总装作不在意。妾若揭破了,岂不坏了他的好事?”
李玙对英芙竟有这般情深,海桐与铃兰俱是一怔。
铃兰垂首想了半日,不无担忧地低声解释。
“王爷向来不喜欢女眷沾染政事,从前张孺人曾劝王爷与太子亲近,以求自保,便遭王爷申斥。后来王妃嫁过来,又劝王爷与惠妃娘娘走动——”
杜若听得莫名其妙,见铃兰神色凝重,一时也想不明白,便随口应道,“有则天皇后与韦皇后在前头比着,想来宗室家眷们都要谨慎些才好。”
铃兰抬眼看了看她,似有话说,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海桐咋舌,“夫妻俩你猜我我猜你的,好没意思。”
杜若听着‘夫妻’二字,心头越发沉重了。
说来说去,择贵妾入府不过是他一招好棋,这头堵了杨家的嘴,那头与英芙耍花枪。
可恨自己轻薄,平白生出许多想头,反而缚手缚脚,混忘了来路。
人家夫妻,一体双生,同舟共济,有没有情分不要紧,身家性命绑在一根绳子上,就是硬邦邦实打实的根基。英芙再刚硬不懂转圜,李玙再轻佻难露真心,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