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凑上前探手试试鼻息,也自叹息,只得低声道,“王妃节哀,这位娘子已是断了气了。”
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死亡竟然如此贴近。
英芙低头茫然地看了又看,年轻稚嫩的水芸脸上还蒙着一层细碎的绒毛。她无论如何不能相信嫁人不过年余的小妹妹已断送了性命,明明触手还是温热。
英芙摇摇晃晃蜷缩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眼泪才喷涌而出。
韦水芸的尸身无处可去,只得第二日装棺送回韦家。
雨浓守在英芙身边无暇顾及,不得已遣风骤去请了张孺人安顿琐事。张孺人听说,即刻使人在明月院的后罩房与正房之间隔了两层幔帐,进进出出的内侍屏息静气利索干活儿,一眼都没往正房那头瞟,没半日功夫即已收拾的妥妥当当。
待幔帐撤掉,雨浓抽空走去看了一眼,床榻桌椅熏炉花瓶等物皆已不在,空荡荡的房间从地到墙都清洗的干干净净,闻不到丝毫血腥气。
张孺人身边的袖云轻描淡写道。
“麻烦姐姐再搬些不常用的箱笼进来,堆得满满的,再把门窗一锁,时日长了,大家也就都忘了。”
雨浓犯嘀咕,“毕竟是——,要不要请班和尚来念念经?”
“这等事,孺人不敢替王妃做主。若是王妃有相熟的高僧,想请哪一位来,写了帖子使人来说一声就是。”
雨浓想想也是,便咽下旁的话,周周道道礼送袖云出去。
她回了正房,见风骤守在暖阁外头,心里便有些不痛快,凑过去呵斥,“王妃身边怎可离了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风骤面露难色,微微侧了头,低声道,“她叫我出来的。”
“那就别站在这儿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