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熏忙打圆场。
“你怎么和自己人斗上了?”
“五姨,李相分明并没把我当做自己人啊!”
“……公主吓唬臣的话,臣刚巧也想提醒公主。”
李林甫在摇晃的日光下绽开一个明晃晃的笑容,可是那向来陈恳温厚的面孔上却蓦地闪出雪白的牙齿,阴沉的叫人害怕。
“圣人对贞顺皇后多有容让,眼下尚不会苛待公主或是寿王。待公主生下子女,应当多回宫走动,带孩子亲近圣人。公主莫非还不明白?此事关键并不在你我,也不在寿王。”
“那在何处?”
“呃……”
李林甫震惊于她的蠢笨和迟钝,不肯轻易说出答案,随口打发道,“公主慢慢琢磨吧。”
言毕,李林甫把袍角轻飘飘一抖,从头到尾没停留一盏茶的功夫。
咸宜万没想到在阿娘跟前伏贴谨慎的李林甫,对她却这般不以为然。她追着李林甫飘然而去的衣角跟了几步,气呼呼地回到琴熏跟前质问。
“五姨,李相是在撇清吗?”
“我怎么知道,他一眼都没瞧我。”琴熏摆弄着茶具闷闷道。
圆领澜袍这种衣裳,肩膀宽的男人穿起来好看,撑得大大的,底下不收腰,只用蹀躞带松松垮垮挂在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