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安慰她。
“六娘休做无知妇人之态。阿娘见惯风浪,怎会把十六娘的事算在你头上?”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整整齐齐的三个亲王正妃,这就折损了一个,且还是折损在自家人手上。太夫人那里,这一关无论如何都难过。
迈过月洞门,一个丫头上来迎接,客气地向着姜氏行礼。
“二夫人今日生辰,奴婢还未去贺寿呢。”
英芙见她脸生,随口问,“宝约哪里去了?”
那丫头略垂一垂头,打起新茧填的帘子,里面站班的丫头搀扶住英芙,细细声回禀。
“宝约上月嫁了人,二夫人的话说,待生下儿子再回来服侍也成的。”
“二夫人?”
雨浓跟在英芙身后愣了愣,偏姜氏温柔的笑靥绽开,轻飘飘把话头接过去。
“服不服侍的还在两说。雨浓别急,且允我些时候寻摸。宝约嫁的是二郎在兖州提拔的扈从,家里寻常军户,没有田亩,可是本人立了军功,眼看能脱籍出仕。往后宝约要是有福气,兴许能做一头太太。”
雨浓听得心惊肉跳,忙推辞。
“奴婢卑微,不敢劳动二夫人操心费力。”
“傻丫头,这有什么劳动不劳动的,男婚女嫁人之常情。难道你要一辈子陪着你姑娘?”
宝约和雨浓同一批进韦家当差,一处学规矩,一处受缠磨,有些读书人‘同年’的情分。太夫人喜欢伶俐和软的丫头,嫌弃雨浓执拗古怪,挑了宝约去,跟在身边近十年,稳稳当当坐正了当家大丫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