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亲戚拖后腿,他这条左相之路可难走的很!
李隆基洋洋得意觑着杨慎矜变幻不定的神色,看够了,转而审视裴耀卿。
‘营私结党’四个字是现成的大帽子,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往这两个人头上扣。正因为此,他们断断不敢轻易表露立场。
李林甫的空间就比较大。
自从奉旨看望了一回郯王,李林甫就不大登裴太师夫人的门庭了。众所周知,如今的裴太师府简直就是咸宜的会客厅。很有些不知死活的地方官员寻上门去勾勾搭搭,咸宜倒也聪明,准话一句没有,云山雾罩的空话说出许多。
争权夺利之事,向来没有迂回的,双方摆明车马,阵前喊话好几遍,才能分清虚实。李隆基当众教训了咸宜,她如果立时做个缩头乌龟,此事便再无下文。
想到此节,李隆基倒是有些欣赏女儿脖子够硬。
——有半分从前太平公主在时的样子,不愧是我李家的女郎。
“如今储位空悬,国祚不稳。朕忧心的日日不得安枕,今日请三位宰相来,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李隆基做了个平平无奇的开场白,自觉不够戏剧性,一时兴起又加一句。
“相爷临走时对朕说了些肺腑之言,朕听着很有道理,不知道几位从前可与相爷商议过此事啊?”
张九龄从殿上被贬,当场撵出京城,且他走时刚巧就发生了‘三庶人惨案’,他哪有机会与圣人依依惜别?
裴耀卿满心狐疑,可他做惯了闷葫芦,不声不响朝杨慎矜脸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