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绩将眉一挑, 干净俊俏的面孔陡然皱紧。
“谁扶?除了你们弟兄两个, 还有谁肯帮我?”
秦二瞠目结舌,一时拿不准柳绩是不肯被人看穿靠妻族发达,还是当真不知道忠王府在背后的安排运作。实则长生在裴将军衙门里坐了一会子,出来还与秦家兄弟聊过几句, 打探些琐事, 他复职这事儿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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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姐夫瞧在往后的份儿上,瞧在孩子份儿上, 视杜家为自家, 视我与思晦为血亲手足。”
柳绩目光灼灼的审视杜若。
阴沉沉的天色,大家团团坐在朴素简薄的房间, 借着一道幽暗而沉郁的光线彼此打量。
每个人脸上神色都暧昧不清,带着几分不清不楚的意味,独杜若发髻上压着红宝配绿松的金梳, 明艳金灿,闪着炫目的光。
柳绩不由自主的想:那忠王的相貌虽然男儿气概十足,却不及他俊俏,且行动爱拿钱帛砸人,可见是个粗鲁不文,讨不着女郎欢心的莽汉。
杜若委身于他,不过是为了有所求。
待哪日失了宠,下堂求去,终究还是要仰仗杜家。
到时候只要阿蘅别闹得太过分,一并娶了来家坐享齐人之福岂不将好?倘若弄成一去一留,杜家二老不肯,也平白害杜若失了姐妹之情。
这美妙的前景诱惑得柳绩深深吸气,当下豪言承诺。
“二娘放心,杜家有某,自当顶门立户,当得半子使用。”
杜若立时道,“有姐夫一句话在,我再也没什么放不下的。”
杜蘅听他两人言谈入巷,插口道,“我于你说家中无事,你偏不信。他说你就信了?”
杜若目光轻快的一瞟,掩着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