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太明白了。
果儿心头微震,急忙收敛神色,屏息道,“奴婢僭越!请殿下责罚!”
李玙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招手。
“你来,站在我边上。”
果儿不仅没有上前,反而后退半步,神色更加惊惧不安。
“奴婢微如尘埃,怎可与殿下并肩而立?”
“也罢。”
李玙想了想,无奈摇头。
“前番本王以阿翁做例子勉励你好好办差,可是过后细想,却轻浮了些。不是你不好,是拿本王与三十年前的圣人比,差太远了。圣人年少英豪,振臂一呼从者如云,自然能引凤栖梧桐,投身以报。本王如今尚在囊中,谁知道究竟是不是把锥子呢?”
果儿暗暗吸了口凉气,目光不由得转向正北方向郯王府的所在处。
——难道郯王那里有什么新的动静,叫李玙心生退缩之意了?
“奴婢生的晚,也没读过书,十几岁进宫服侍,耳朵里听惯了大名鼎鼎的人物,却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了不起。唯独殿下,唯独殿下——”
李玙负着手,慢悠悠问。
“本王怎么了?”
果儿趔趄跪下,伏在冰凉的地面上,仿佛良久才下定决心,大声回话。
“殿下虽然生在帝王家,可是与奴婢一样,每件东西都靠自己亲手拿回来!比起那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王公贵族,奴婢更愿意跟从殿下这样的主子!”
自果儿被送到忠王府,行事办差走一步看三步,眼界广,路子野,精明稳重,胆大心细,李玙冷眼瞧着,很是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