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玙忍不住狠狠拍了一下阑干。
果然叫杜若说中了,就算圣人并无大碍,这里头能玩的花样还多。
“让本王猜猜……莫非咸宜也往宫里送女人了?”
李玙的手指在下巴上来回摩挲。
“上回她慌慌张张杀了绡兰,便是犯下大错,需知疑心生暗鬼,本王这个阿耶,一丝儿影子能记上一辈子,她有如此案底,随便描补几笔,便能坐实。”
花鸟使不是等闲衙门,打从设立,便是夹在精明好色的圣人和专横跋扈的惠妃之间艰难求生,跑腿办差的,各个都有三头六臂,拿捏起男人的见异思迁、女人的以退为进,那是拿手好戏。
“奴婢也是这么想,搁在前朝,说公主有心谋朝篡位,谁也不信,可咱们大唐,有能耐的姑娘多了去了。公主心比天高,上回算计了亲阿娘,未受严惩,故而这回斗胆算计亲阿耶,亦是顺理成章。”
果儿掖着手点头。
“这阵子,公主带小县主住在飞仙殿,常借口思念驸马出宫,身边轮换美貌的婢女,专在圣人去飞仙殿时跑来跑去。这一来二去,连牛贵儿都瞧出来了,还问奴婢,殿下手头可有出色人才,不妨也尽力一试。”
李玙失笑。
“牛贵儿这个人倒是享不得清福,白耽搁在尚衣局有些浪费。”
果儿挤出感激的笑容。
“殿下肯用他一次半次,便是他的福气,哪能再多求呢?不过他也是忠心为主的缘故,绝不是怕殿下忘了他。”
李玙抬手止住果儿的解释,言归正传。
“咸宜不懂男人的想头,便是她真猜中圣人的口味,也没有白眉赤眼愣往飞仙殿送的。那是圣人思念娘娘的所在,越是挑头往外冒,越要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