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办呀!就照头先阿娘处置子佩的手段,把阿洄也撵出去,不认他姓杨就罢了!反正剔掉他们两个,杨家族谱上还有堂堂寿王妃哪,阿娘不亏。”
太夫人登时又惊又怒。
“你说什么?!”
“倘若阿娘还嫌不足,不如把杨玄琰手里下剩几个也捞来,广撒网,遍捕鱼,不定内中就有圣人未来的宠妃呢?就算过后圣人要打要杀,反正不是亲生血脉,推她去死,不脏阿娘的手腕子。”
杨慎怡站起身,微笑着慢条斯理的理了理广袖。
“比自家养大的好用。”
太夫人的瞳孔微微紧缩,杨慎交不快地道。
“大哥又扯远了,照我说,这么一点子内帷琐事,有什么值得咱们大家伙儿团团坐下商议的?朗朗乾坤,赫赫盛世,皇子还有二十好几个,难道咸宜还能越俎代庖,做女皇么?轮也轮不上她呀!我瞧着,她多半还是想拱寿王上位,可惜寿王烂泥扶不上墙,任她怎么上蹿下跳也无用,待圣人申斥她一两句,就老实了。”
他侃侃而谈,却没想到女皇二字一出,厅中人面面相觑,全都噎住了。
长宁啊的一声站起来,绞着帕子恐惧地望向杨洄。杨洄的目光却停在杨慎交脸上不住颤抖。
油灯烛火啪啪作响,气氛凝滞的叫人紧张,唯有子衿不慌不忙的开口
“为何咸宜就做不得女皇呢?诸位皇子圈在京中,没办过差,没打过仗,与公主有何区别?要说才德兼备,从前都说鄂王博览群书,又说光王明谋善断,可这名声,难道不是废太子自己放出去的?再说,张九龄既去,剩下三位宰相唯唯诺诺,倘若圣人当真乾纲独断,非要传位给公主,又有谁拦得住他?
杨慎交惊讶地冲口道,“这……这怎么可能?”
子衿抬脸直直看他,泰然又客气地点一点头,不像侄女请教长辈,倒像幕僚对官员面授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