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三十二抬,俱是长宁这些年积攒的首饰啦衣料啦花瓶啦屏风啦,多是夸耀富贵的浮夸款式,镶嵌金银宝石,一派珠光宝气。平时搁在屋里,点起火烛,成片光芒闪烁刺眼耀目,简直看不下去,大白天拿来游街倒是换得一片啧啧称奇之声。
至于与屋顶齐高的大箱大柜,长榻短床,浴桶衣架等家具,抬箱不好装,海桐问过长宁的意思,提前一日使马车运到裴家后院,早已披挂红绸晾在太阳地里等待检阅。
两边酒楼上嗑着瓜子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咂着嘴指指点点:究竟还是皇帝家阔气,库房里扫扫,日常用度之物都能当多少钱帛。
便有人撇嘴。
“倒了台的人家儿,落到与商贾结亲,有什么了不起的?为了撑场面,连压箱底的宝贝也拿出来了!”
立时有人反驳。
“杨家可没倒!儿子尚了公主,本钱可不都留着贴女儿?”
再有武行酸唧唧地吐瓜子皮儿。
“宗正寺清正廉明啊,这样好东西,当初堆在太子院时不曾查没,竟由着她带出来二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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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宅。
新房的床帐摆设整齐,杨玉与杜若四周看看,样样都妥帖,才相视一笑。
杜若道,“咱们出去吧,难为裴五郎在外头院子一直等,不好进来,又不敢走开,白陪了大半天。”